穆舒白瞪大双眼,显然没料到我会离婚。
见穆舒白有些慌张,一旁的沈樱兰突然朝我跪下,抓住我的裤脚痛哭。
“沁沁姐对不起,我不想因为我惹的你们夫妻不睦。”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太缺钱了。
这是我的亲外甥,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不等我说话,沈樱兰又咬牙往茶几上磕去。
她额头鲜血直冒,可怜兮兮看着我,“如果你不答应我进来照顾,我只有去死了。”
穆舒白连忙将人搂在怀里,转头怒吼我,“宋沁,这个家还没轮到你来做主!
铁石心肠的女人,难怪儿子不喜欢你。”
我站在原地,原以不会再痛的心口如刀割。
继子冷不丁,狠狠将我推倒在地,“坏女人,小姨刚进门你就欺负她!”
我踉跄几步,看着不断捶打我的继子,只觉得陌生无比。
他小时候出过水痘,我不顾传染,贴身细心照顾他。
后来他病好了,我传染上。
隔着一扇门,他哭着自责,说我是最好的妈妈,要照顾我一辈子。
那时我心底软成一团,觉得一切都值得,可自从沈樱兰老公去世后,他便和我渐行渐远。
沈樱兰嚷了一声疼,父子俩就忙前忙后,将人送去医院。
期间亲属卡上不断传来订单消息,医疗费内衣内裤购买记录酒店信息接踵而来。
完全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给闺蜜律师发去消息,委托她帮我诉讼离婚。
闺蜜爽快答应,还给我送来一束鲜花和蛋糕。
独自吃了几口,刷到了沈樱兰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穆舒白父子俩大的去缴纳医疗费,小的亲昵给她吹额头。
只是擦破点皮,父子俩就紧张到不行,全医院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看到这里,我苦笑一声。
将亲属卡断开,屏保上的全家福也换成自己的单人照。
直到第二天晚上,父子俩才又回来。
穆舒白见我不说话,难得心虚了几分。
“去医院看完已经后半夜,樱兰精神状态不好,就陪在酒店住了一晚。”
我没说话,坐在床前收拾明日要流产的证件。
穆舒白见我不理人,自己先生气了。
“她受伤还不都是因为你,三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改改你那胡乱吃醋的毛病?”
见我无动于衷,穆舒白狠狠摔门离去。
房间外,听到沈樱兰的声音,“穆哥哥,沁姐又惹你生气了吗?
我调了酒,来喝一杯吧。”
像报复似的,穆舒白冲着门口高声应下,“好啊,她啊,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乖巧就好了。”
我心底猛的一酸,但又很快恢复如初。
就像是灰烬,被风一吹火星子又猛烈的燃起来,可稍纵即逝,彻底变成了死灰。
第二天一大早,我出门做流产手术,看到沙发上衣衫凌乱的穆舒白。
春寒料峭,窗户一夜未关,此时他冷的缩了缩身体,我刚给他盖上一件衣服,身后传来沈樱兰的声音。
“沁姐,我给你做了早餐。”
沈樱兰的示好让我浑身不舒服,摇头拒绝,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