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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似飘萍心似月林觞江夏眠无删减全文

哥布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七天的阳寿,第一天,在羞辱和痛楚中度过。无常虽然给了他七天的寿命,但因为癌症晚期带来的折磨却一点也不会少。夜里,他无处可去,只能缩在天桥下的角落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死死地按着腹部。他能感受到,一股一股黏腻的血液从嘴角溢出出,逐渐濡湿了整件衣服。疼的快要晕厥过去之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呀,你流血了!我帮你打120!”林觞很想说,他其实不需要120,无常不会言而无信,这七天里,他死不了的。但是救护车来的很快,他还是被送到了医院。他是被痛醒的。护士的表情很凝重:“你已经病的这么重了,你的家人呢?”林觞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了。”“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检查,你是胃癌晚期,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我给你注射了一些镇痛的药物,让你能舒服...

主角:林觞江夏眠   更新:2025-03-07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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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觞江夏眠的女频言情小说《身似飘萍心似月林觞江夏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天的阳寿,第一天,在羞辱和痛楚中度过。无常虽然给了他七天的寿命,但因为癌症晚期带来的折磨却一点也不会少。夜里,他无处可去,只能缩在天桥下的角落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死死地按着腹部。他能感受到,一股一股黏腻的血液从嘴角溢出出,逐渐濡湿了整件衣服。疼的快要晕厥过去之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呀,你流血了!我帮你打120!”林觞很想说,他其实不需要120,无常不会言而无信,这七天里,他死不了的。但是救护车来的很快,他还是被送到了医院。他是被痛醒的。护士的表情很凝重:“你已经病的这么重了,你的家人呢?”林觞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了。”“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检查,你是胃癌晚期,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我给你注射了一些镇痛的药物,让你能舒服...

《身似飘萍心似月林觞江夏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七天的阳寿,第一天,在羞辱和痛楚中度过。

无常虽然给了他七天的寿命,但因为癌症晚期带来的折磨却一点也不会少。

夜里,他无处可去,只能缩在天桥下的角落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死死地按着腹部。

他能感受到,一股一股黏腻的血液从嘴角溢出出,逐渐濡湿了整件衣服。

疼的快要晕厥过去之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呀,你流血了!

我帮你打120!”

林觞很想说,他其实不需要120,无常不会言而无信,这七天里,他死不了的。

但是救护车来的很快,他还是被送到了医院。

他是被痛醒的。

护士的表情很凝重:“你已经病的这么重了,你的家人呢?”

林觞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了。”

“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检查,你是胃癌晚期,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我给你注射了一些镇痛的药物,让你能舒服一点。”

“谢谢。”

正说着,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冯启川的语气听上去很开心:“夏眠,你的身体状态很好,很适合备孕,我真的太开心了。

不如……今晚我去你那儿?”

江夏眠只是说:“还是等我们正式结婚了再说吧。”

“你妈妈的病你心里也有数,她是希望尽快抱上外孙的。”

“我……”话音还没落,江夏眠的电话就响了。

“喂?”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林觞得了癌症晚期?

他现在在哪?

……我现在就在中心医院,他在哪个病房?

我马上过去。”

林觞猛地怔住了。

他拉住护士:“你们给江夏眠打电话了?”

护士点了点头:“你病的太重了,我们要通知家属啊。

但是你一直没醒,我们从你手机里的紧急联络人里找到了这位江小姐的电话,通知她来医院看你。”

林觞立刻拔了针头,翻身下床。

护士连忙拦住他:“林先生,你要去哪里?”

他要走。

他必须得走!

七天后他就要死了,他不能让江夏眠知道任何一点真相!

林觞祈求护士:“我不是林觞,那个手机是我捡来的,你们叫来的江小姐也不是我的亲属,我走了。”

他快速冲出了病房,却看到了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

江夏眠急匆匆从里面冲了出来,往这边赶过来。

林觞只能闪身躲进了楼梯间里,才堪堪躲过了江夏眠的视线。

“林觞呢!

他怎么会得癌症?

他在哪里?”

冯启川也跟着一起来了,他不停的劝道:“夏眠,你先别急,一定是医院的人搞错了。

他今天白天还能去我们的订婚典礼上找你要钱,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江夏眠仍旧不信,她看到病床上凌乱的被褥,还有正在收拾针管的护士,执着地问道:“我叫江夏眠,刚刚接到电话,说林觞得了癌症,就住在这个病房,他人呢?”

护士说:“刚走。”

“走去哪了?”

护士无奈地摊手:“不好意思啊江小姐,应该是我们医院的人搞错了。

得癌症的那个人不是林觞,他的手机是捡来的,我们按照手机上的紧急联络人才联系到了您。

真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了。”

“……不是林觞?”

“对,他一直昏迷着,我们也没法求证,就自认为他手里攥着的手机是他本人的了,这才闹了个乌龙,真是不好意思。”

冯启川立刻说:“原来如此。

没事的,不怪你们,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护士认出了冯启川:“您就是冯先生吧?

我今天看新闻了,你跟江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冯启川笑的很得体大方,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护士:“谢谢你,同喜。”

离开的时候,冯启川和江夏眠经过楼梯间外面。

林觞躲在门口,看到了她们并肩而立的身影。

男人高大帅气,女人漂亮温柔,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这个冯启川,看起来也像是真心爱江夏眠的。

这样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能有个真心爱她的男人陪着她身边,他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夏眠,别想了,就是一场乌龙而已。”

江夏眠叹了口气:“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当初离开我,可能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比如得了绝症,不想拖累我。”

冯启川说:“祸害遗千年,他那么低劣的品行,才不会那么轻易死呢。”

江夏眠没有否认,她只是说:“既然他不是林觞,为什么听说我来了,要那么急匆匆的离开呢?”

“肯定是逃费啊!

救护车的费用,检查的费用,还有镇定剂的费用,算下来好大一笔呢,他估计就是不想付这笔钱,所以才跑掉的。”

江夏眠沉沉吐出一口气:“怪我,又自作多情。”

转眼之间,她们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前。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觞也走出了楼梯间。

他听到了她们最后的对话。

“夏眠,不要再想他了。

爱我,好不好?”

江夏眠说:“好。”

电梯门合拢,下行。

一墙之隔的林觞,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可以的话,林觞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江夏眠。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宁愿所有痛苦都自己承受,也不想那样决绝地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

但是没办法,他得病了。

胃癌。

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时候,江夏眠的母亲江夫人已经重病缠身,到了弥留之际。

她哭着跪在林觞面前,给他磕头,哭求着说:“我就只有夏眠这么一个女儿,我想在临终前看到她结婚生子,这样才能安心离开。

阿觞,你自己不久之后也要死去,你让夏眠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林觞已经泣不成声,他疯狂的去拉江夫人:“阿姨您先起来,您这样我受不起。”

“你受得起,阿觞,就当是阿姨求你了,放过夏眠吧,她那么漂亮出色,本应该拥有一段美好成功的人生。”

林觞答应了。

因为他爱江夏眠。

江夫人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也快死了,如果还要继续跟江夏眠在一起,那她今后的几十年该多么孤独?

她那么耀眼,那么厉害,她就应该事业成功,被健康英俊的丈夫捧在手心里宠爱,拥有一段令人羡慕的人生。

于是,他才想到了那个办法。

找个女人演一场戏,假装出轨,让江夏眠彻底死心。

思索间,那双熟悉的高跟鞋竟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江夏眠今天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礼服,高跟鞋也是白色的,高洁典雅,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而他,刚刚在下水道里挣扎过,在垃圾堆里匍匐过,满身污秽,遍体恶臭。

江夏眠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冷的像是带着寒冰:“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来亲眼看看她的订婚典礼,见证她的幸福啊。

但是这些话,他只能藏在肚子里,带去奈何桥边,灌下一碗孟婆汤,然后全部忘记。

他哼笑了一下,说:“听说你今天订婚,我来看看能不能讨点红包啊。”

“林觞,你还是爱钱如命。”

“如果不是为了钱,我才不会来看你。”

话音刚落,一沓纸币直接冲着他的脸砸了下来。

“拿着钱,滚。

不要脏了我的订婚典礼。”

林觞把纸币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铺平,叠好,虔诚地像是对待珍宝。

可这一幕看在两夏眠眼里,却是别样的讽刺。

江夏眠说:“林觞,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一片真心对你,却连喂了狗都不如。”

她相貌出众,走到哪里都是吸引人目光的。

准新娘在一个垃圾堆前驻足良久,自然吸引了一些好事者来围观。

三年前,他当众出轨那件丑闻闹得满城风雨,林觞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被江小姐当众捉奸赶出家门的林觞嘛,怎么当乞丐啦?”

“该不会是作风太烂,得脏病了吧?

也是,得了脏病的人就该跟垃圾待在一起。”

不知何时,冯启川也来了。

他穿着一身同色的西装,跟江夏眠很般配。

他问道:“夏眠,他又来纠缠你了吗?”

江夏眠冷漠道:“乞丐而已,不用在意。

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冯启川拥着江夏眠离开了,他细心地帮她提着裙摆,生怕他洁白的裙摆粘上一点点脏污。

啪——一个臭鸡蛋砸在了林觞脸上。

“臭要饭的,还不快滚!”

“滚啊!

快滚!”

“启川的订婚宴还能遇到他,真是晦气……”林觞笑呵呵地,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急什么,等我把钱都收拾好了,自然会走的。”

纸币洒的遍地都是,有不少都被垃圾和脏水弄的一片污渍。

可林觞就像是看不到似的,直接伸手就拿了起来,如珍如宝得收起来。

不知多久,人群散去。

已经换了便服的冯启川去而复返。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林觞面前,冷声说:“夏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抢不走的。”

林觞说:“放心吧,我没想跟你抢。”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林觞晃了晃手里的一叠钱:“来乞讨啊,我这么多女人里面,还是江夏眠最大方,就算是讨厌我,出手还是最阔绰的。”

他还指了指冯启川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脚:“冯先生是吧?

麻烦脚挪一下,你踩着我的钱了。”

冯启川却没动。

他挪动鞋子,狠狠碾碎了地上的纸币。

“林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而复活的,明明我已经让人把你的尸体扔进了下水道里。

但我要警告你的是,如果你再敢来纠缠夏眠,我能弄死你第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

林觞整理纸币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他泫然轻笑:“放心吧,七天后,我就会永远离开了。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林觞死了,灵魂飘到了奈何桥上。

无常问他:“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继任者,成为下一任无常吗?”

林觞点了点头:“是的。”

无常笑了笑,说:“小伙子,捉鬼勾魂的行当枯燥乏味,除非等到下一个主动愿意继任的人,否则你必须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做活,无休无止的等下去。

你能熬得过这漫漫岁月吗?”

“我可以的。”

无常似乎猜出来了:“你是为了躲一个人?”

林觞苦笑了一下:“我跟她缘分已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在这里当无常,只要不入轮回,就永远不会再见。”

无常唏嘘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劝你了。

作为交换,我可以再给你七天的阳寿,去跟你在乎的人道个别吧。

七天之后,你回来这里,正式接替我成为下一任无常。”

片刻之后,林觞似乎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腹部的剧痛让他不禁蹙起了眉。

鼻息间,还是那股让人作呕的下水道味道。

他想起来了。

他死的时候,正在参加江夏眠和冯启川的订婚仪式。

看着他们两个深情相拥,看着江夏眠温柔的靠在冯启川的怀里,他早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终究是支持不住了,最终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他死在了最爱的人的订婚典礼上。

是冯启川的兄弟们发现了他。

“要死怎么不死在别处,偏偏死在启川的订婚典礼上?

真是晦气!”

“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要是江夏眠知道他来了订婚典礼,说不定订婚会出变故的。”

“不会吧?

江夏眠不是早就跟他决裂了么?”

“难道你忘了,之前江夏眠有多爱他了么?

为了他跟家里决裂,还差点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江夏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看启川一眼……活该,挡了启川的路,死的好!”

为了让他再也不出现在江夏眠的面前,冯启川的几个兄弟把他的尸体丢进了酒店后面的一个下水道里。

如果他没有在奈何桥上见到无常,没有得到这七天的阳寿,恐怕他就真的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在这个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腐烂成一摊烂肉。

无常让他回来,跟亲人告别。

可是他哪里还有亲人呢?

他是孤儿院里长大的,要说亲人,他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江夏眠了。

既然已经决定永生永世都不再见她,那就趁最后这七天,好好再看看她吧。

他有胃癌,晚期。

医生早就说过,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随时都有可能死。

所以今天他突然死在了江夏眠和冯启川的订婚典礼上,也并不算太意外。

癌症晚期的痛抽走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瘫倒在角落的垃圾堆里苟延残喘。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高跟鞋出现在视野里。

他慌忙抬起头,看到了那张明艳漂亮的脸——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或许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她显得更加高贵美丽。

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是冯启川的父母。

江夏眠对她们很恭敬,亲自送她们到了车前,郑重地承诺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启川的。”

冯母显然对江夏眠这个准儿媳很满意,笑呵呵地说:“都订婚了,怎么还叫伯父伯母?”

江夏眠诚恳一笑,“爸,妈。”

“诶!”

冯父高兴地应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夏眠,你既然已经跟启川订婚了,之前的那些过往就要彻底忘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起这个,江夏眠眼神暗了下来。

她冷笑了一声,说:“爸您放心,没心肝的人,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没心肝的人……林觞苦笑了一下,是啊,在她心里,自己应该是个良心泯灭道德败坏的人吧。

三年前,他出轨了另一个女人,被江夏眠捉奸在床。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江夏眠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

他还记得江夏眠满脸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林觞,为什么?”

林觞只是漠然地穿上衣服,淡淡地扔给了她一句:“我根本就不爱你,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而已。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吧。”

江夏眠仍旧不肯放弃,她卑微地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不放:“林觞,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求你不要离开我。”

而林觞只是狠狠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有人都说,他林觞没良心,江夏眠那么痴情,他却那么冷血。

江夏眠应该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初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更没有人看到,离开后,他给了那个陪自己演出轨戏码的陌生女人一笔钱,轻声说:“谢谢你陪我演这场戏,这是你的演出费。”


江夏眠和冯启川的婚礼,是在海边举行的。

湛蓝的大海,柔软的沙滩,宾朋满至,热闹非凡。

江夏眠是江家的独女,将来势必是要接手整个江氏集团的,整个H市的名流几乎都来参加了婚礼。

江夫人也来了。

她的身体应该已经很不好了,虚弱的坐在轮椅上,由丈夫推着。

但是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她的气色看上去也红润了一些。

林觞并没有进去婚礼现场,他就只是在外面远远地望着。

今天,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天了,他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直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走了出来,对他说:“林先生,夫人看到你来了。”

林觞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只是想来看一眼。

江夫人是让你来赶我走的吗?”

“不是的林先生,夫人让我来请你过去,她有话想跟你说。”

保镖把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江夫人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已经在等着他了。

“伯母。”

江夫人今天打扮的很雍容华贵,当然,她也一贯是个温柔高贵的女人。

“阿觞,我的时间不多了。”

江夫人说:“医生说,我估计熬不过这几天了,能看到夏眠顺利结婚,我已经心满意足。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回来,所以我特地想来跟你说一声,谢谢你的成全,以及,对不起。”

林觞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母亲,你的考虑是对的,我没有怪您。”

“你是个好孩子,但我终究是因为自私,才拆散了你和夏眠,我也不奢望你的原谅。

下辈子,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下辈子?

他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今天过后,他就会正式成为无常,无休无止的工作下去。

“伯母,您放心的去,夏眠……她会幸福的。”

江夫人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递给了林觞一顶假发,还有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

江夫人说:“穿上这些,再去看看夏眠吧。”

今天的江夏眠,比订婚那天,更加漂亮妩媚。。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牵着冯启川的手,走过玫瑰花瓣铺就得路。

在宾客满满的祝福声中,她跟他交换戒指,然后拥吻。

她哭了,泪水流了满脸。

冯启川体贴的用帮她擦去,轻声说:“别哭,妆都要哭花了,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

恍惚中,林觞想到了她们一起去山顶看流星雨的那一夜。

山顶上真冷啊,他把所有的厚衣服都给了江夏眠,紧紧拥着她,两个人等了一夜,终于在凌晨等到了流星雨的来临。

绚烂的光华划过墨蓝色的夜空,一道一道,美的不可思议。

林觞忘记了寒冷,闭上眼睛,许下了愿望。

他许了好多好多,希望孤儿院的院长身体健康,希望好兄弟能追到暗恋的学姐,希望巷子口那只小母猫可以平安产崽,还希望江夏眠下周的演讲比赛能拿第一。

那么多颗流星,他恨不得许上一千一万个愿望。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江夏眠在柔柔地注视着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有些意外:“你这么快就许完愿望了?”

江夏眠点点头:“嗯,许完了。

你呢,都许了什么愿望?”

林觞眉飞色舞地给她说了,自己那些家长里短,多如牛毛似得愿望。

江夏眠很有耐心,就一直撑着下巴,这么柔柔地看着他。

直到林觞自己觉得不太对劲。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没有。”

“那你呢,你许了几个愿望?”

“一个。”

“哇,那一定是个很重要的愿望吧。”

“重要过我的生命。”

“能告诉我是什么愿望吗?”

江夏眠含着笑,第一次吻了他。

然后柔柔地吐出了一个字:“你。”

她说:“阿觞,我所有的愿望,都是你。”

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哭了。

林觞也是像今天的冯启川一样,温柔的帮她擦掉泪水:“别哭,妆都哭花了,我们家眠眠是最漂亮的。”

以前的一切,多美好啊。

不远处,牧师用纯正的伦敦腔说:“我宣布,江夏眠先生和冯启川小姐,正式结为夫妻!”

掌声雷动。

欢笑满堂。

林觞转身离去,出了会场,径直走向大海深处……不远处的舞台上,冯启川指着远处对江夏眠说:“夏眠,你看那边,好像是有个人一直在往大海深处走。

他是要自杀吗?”

江夏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海平面上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没有吧,你看错了。”

“我刚刚真的看到有个人走进大海里了,他的头已经被海水没过了。”

江夏眠不知为什么,心脏的位置突然剧痛起来。

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瞬间席卷了她,她捂着心口,痛苦的蹲了下去。

冯启川急急问道:“夏眠,你怎么了……”
林觞去了一趟洗手间,把那些脏污的纸币一张一张都冲洗干净,然后晾干。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有些意外:“你昨晚去哪里了?

病的这么重就不要乱跑了。”

林觞把一沓干净的纸币递给他。

“我也不知道应该付给医院多少费用,这些你帮我交了吧。”

护士连连摆手:“你这些钱看起来好几万了,用不了这么多的。

收费部就在一楼,我告诉你怎么去……不用了,交完费用如果还有剩下的,就给医院里最需要的病人吧。”

林觞离开了医院。

七天的阳寿,就这样过去了一天,还剩下六天。

他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家婚纱店门口。

橱窗里,挂着一条美轮美奂的婚纱。

白色曳地的大裙摆,胸口缀着一串珍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

他有些痴痴地趴在玻璃上看着,用手描摹着他的轮廓。

这件婚纱……本应该穿在江夏眠身上的。

他找了国外最好的婚纱设计师,按照江夏眠的尺寸和喜好,一点一点手工缝制出来的婚纱。

他还记得刚刚拿到婚纱的时候,设计师让江夏眠试一试尺寸。

当江夏眠提着裙摆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的呆住了。

她缓缓地走近,轻轻握着他的手,温柔逇说:“阿觞,我已经等不及穿上这身婚纱嫁给你的那一天了。”

而林觞,一条腿跪在地上,握着她的脚踝,亲手帮她穿上了银色的碎钻高跟鞋。

郑重的吻落在她的脚背。

“一个乞丐还看婚纱?

嗤,真不要脸。”

“就是,你看他,身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光是看一眼就玷污了这件婚纱。”

林觞一愣,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这件婚纱了。

“江总,江太太,你们来啦!

快请进!”

林觞飞快地转过身去。

等江夏眠和冯启川一起进了婚纱店,才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看。

店员们谄媚地看着冯启川,给他介绍着店里的婚纱。

是啊,她们都订婚了,应该也快要举行婚礼了吧。

江夫人的病拖了这么多年,估计也一直在催促江夏眠尽快完婚生子。

冯启川的目光突然被橱窗里的那件婚纱吸引:“这件的设计风格好特别,我挺喜欢的,夏眠你觉得呢?”

江夏眠的目光却阴沉下来:“谁允许你们把这件婚纱摆在橱窗里的!”

店员们吓的噤若寒蝉:“对不起江小姐,我们看这件婚纱设计巧妙,典雅又不失华丽,就自作主张把他摆在橱窗里做店里的招牌了。

这件婚纱当初应该是您的吧?

您的眼光,肯定是没错的……撤下来,立刻!”

“是是是……我这就撤下来,放进仓库里去,永远都不会再拿出来了。”

“扔了。”

“江总您说什么?”

“我说,把这件婚纱扔了。”

“……好。”

店员手脚麻利的把婚纱从模特身上剥了下来。

因为心神不定,手上一个用力,婚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但江夏眠就在旁边盯着,他不敢怠慢,只得胡乱把婚纱卷成一团,扔进了店外的垃圾桶里。

“江小姐,已经扔掉了。”

江夏眠一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启川叫了一声:“夏眠?”

江夏眠“嗯”了一声:“继续挑婚纱吧。”

冯启川问:“那件婚纱……是之前林觞特意给你定做的,是吗?”

江夏眠厌恶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提起不相干的人。”

“好,知道了。”

林觞在角落里等了很久,直到冯启川和江夏眠挑到了满意的婚纱,一起离开了。

他像是个小偷一样,飞快地跑去了垃圾桶边,把婚纱取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突然间,他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你是哪儿来的?

这一片的垃圾桶都是归我的,你来抢?”

推他的人是个拾荒者,看起来有些年纪,手里还拎着一个破烂的袋子,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林觞说:“这个卖不了废品的,就当是垃圾,给我吧,行吗?”

拾荒者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坚决拒绝:“不行,你给我!”

说着,就要来抢他手里的婚纱。

林觞不想放手,可是拾荒者的力量很大,婚纱已经有了裂缝,争执之下又多了几道撕裂。

林觞顿时泪如雨下,他不敢再用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求求你,把他给我吧,这件婚纱对我来说很重要,求求你了……”说着,他开始不停的磕头。

拾荒者也被他的动作搞蒙了。

他终于松了手:“算了算了,一件破衣服而已,我也穿不了,你拿走吧。”

“谢谢,谢谢!!”

林觞抱着婚纱一路狂奔,直到彻底跑不动了才停下来,靠着强喘气。

他怕拾荒者后悔,更害怕江夏眠去而复返,看到他如今狼狈的模样。

没有镜子,他就去了湖边。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他脱下了身上沾着血液和淤泥的脏衣服,小心翼翼的捧起这件婚纱。

“夏眠,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就是冯启川的话,人生应该会更加顺利吧?”

“他健康,家世也好,能给你好的生活,也能陪你到老。”

“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当初就不该相遇,更不该相爱的。”

“但是没关系了,六天之后,我就去当无常了,以后不管你轮回几世,都不会再遇到我了。”

“就让我最后再拥抱一次这件婚纱吧,就像是拥抱着穿着婚纱的你一样……”他捡起地上的落叶,当做玫瑰花瓣;又摘了一小把野花,当做捧花。

他珍惜的捧着婚纱,一扬手,枯叶纷纷落下,他轻声哼着婚礼进行曲,缓缓走在这条无人的小路上。

终于,体力不支,他摔倒在路边的树干上。

他轻轻把头靠上去,像是跟从前一样,靠在江夏眠的腿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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