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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表时间: 2025-03-06
5.合苞酒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溅出的酒水和碎片飞到了沈月璃身上。

她惊慌后退,唤了一声:“临渊!”

可谢临渊充耳未闻,满眼只有那封血写就的和离书。

猩红的字迹在烛火下如泣如诉:“漠北风雪寒,将军赤心暖。

而今方知,暖的是他人炉火,寒的是叶家枯骨。

从此之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青璇!”

一声呼唤后,前堂的喜乐声骤停。

谢临渊踉跄着撞开人群,玄色锦靴踏碎满地红绸。

沈月璃惊慌的掀开盖头。

看着谢临渊的背影,她心中渐渐生出恐慌。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她的控制。

“临渊,别走!”

谢临渊顿住脚步,对上沈月璃恳求的眼神。

将军府里满是京城的高官贵人。

沈月璃清楚,若是新婚宴上谢临渊离自己而去,她必定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看见谢临渊顿住,她眼底浮出急切的欢喜。

“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现在先成婚好不好?”

这一次,她无往不利的恳求没有留下谢临渊。

在短暂的迟疑后,他朝着我离去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沈月璃仿佛失去浑身力气,跌坐在地上。

眼底却满是对谢临渊的怨恨。

大厅里的宾客看着眼前的一切,满座哗然。

“谢将军方才手里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和离书。”

“谢将军不是说他夫人念及自己不能生育,为他求娶的沈家女吗?”

“这你也信?

男人嘛,三妻四妾太过正常。

想当初叶家为了救他满门殉国,那谢临渊还抱着叶老将军的断剑发誓此生不再二娶呢。”

人群议论纷纷。

可我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一辆马车上。

倚在车上,我满心麻木,直到一只熨烫的暖炉被塞进我冰凉的手心。

“我认识的叶青璇,可不是现在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双眸。

三皇子萧景煜将玄狐大氅披到我身上,安慰道:“你放心,叶家满门忠烈,父皇心中自有分明,绝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我无力的点点头,掀开车帘回望。

将军府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像极了六年前父兄出征时猎猎战旗。

那时谢临渊跪在父亲帐前说:“愿为叶家牵马执鞭”。

兄长解下银甲披在他肩上:“好男儿当同生共死。”

可闭眼,我看见的却是父亲受万箭穿心、兄长被乱刀砍死的血淋淋身影。

甚至口口声声说着要与我永结同心的谢临渊。

为了其他女人,骗我心头血救沈月璃,又害我终身不能再做母亲。

见我脸色苍白,萧景煜叹了口气,开玩笑似的道:“当初我跟谢临渊摆在你面前,你放着我这个玉树临风的人不要,选了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活该你吃这回苦。”

我没说话,只是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谢临渊是我路过江东救下的乞儿。

我看他颇有武才,才将他举荐给我父亲。

而他也甚是争气,虽出身低微,却勤勉认真。

不过四年,便在漠北军中闯出名声,文才武略皆出类拔萃。

那时皇上有意将我许给三皇子。

我却对谢临渊一往情深,父亲疼我,连带着对谢临渊都青眼有加。

却没想到,喂出来的是一个白眼狼。

6.为了避嫌,萧景煜将我送到了京城的酒楼里,自己独自进宫见了皇上。

市井巷陌,传得最快的便是那些闲杂轶事。

很快萧景煜留下的丫鬟花喜,便将谢临渊在婚宴上撇下沈月璃一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我。

她年纪不大,不知是不是萧景煜唆使。

提起谢临渊来满是鄙夷与不屑,就差指着这个人的脑门骂了。

我只是平静的听着,甚至像是在听陌生人的故事。

可我却没想到,谢临渊竟然还会找上门。

他毕竟是将军,酒楼的小厮不敢得罪,只好战战兢兢的将此事禀报给了我。

说谢临渊已经在酒楼外跪了一夜了。

若我不下去,店里的生意恐怕没法做。

我还没怎么样,花喜已经气得不行。

拽着我便气冲冲的下了楼。

谢临渊果真跪在门外,看见我,眼睛一亮,就要起来拉我。

我适时退后一步,目光冷淡:“谢将军自重。”

谢临渊露出一脸悔意,深情的道:“青璇,我知道错了。

我以为我爱的是沈月璃,可知道看到那封和离书我才明白,你才是我一直想要的那个人。”

“我求求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将沈月璃赶出将军府。

我们再从叶家的旁系抱养一个孩子,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的话,令我一阵作呕。

我冷笑一声,道:“谢临渊,你为了沈月璃,设计害我被马蹄踩踏,再不能生育。

又装病骗我剜心头血救她,甚至还将我父兄留给我的嫁妆,全部给了沈月璃。”

“现在你却告诉我你爱的是我?”

我的声音不小,围观的人也不少。

当年我被马蹄踩中的事情更是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人们只惋惜叶家满门忠烈却落得这般下场。

又在听谢临渊许诺此生独我一人,不在乎我能否生育之后感动不已。

现在听到真相,一个个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什么!

叶小姐不能生育竟然是谢临渊为了娶其他女子设计害得!”

“当年可是叶家对谢临渊可不薄啊,他白衣出身,叶老将军都愿意将叶小姐许配给他。”

“就是,当年漠北一盏,是叶家将谢临渊从生死关头救回来的,为此叶家可是满门殉国。”

“连女子伴身的嫁妆都觊觎,这等白眼狼怎么能在我大夏担任将军?”

“这分明就是欺叶家满门殉国,叶小姐一介孤女无力反抗!”

围观百姓的唾弃声络绎不绝,连花喜也没了宫廷女官的形象,忍不住对着谢临渊唾了两口。

我看着谢临渊瞬间惨白下去的脸色。

只觉可笑。

原来他也是会怕的,可为了沈月璃,他还是做了。

“不是这样的,青璇你听我解释。”

谢临渊起身,状若疯狂的朝我抓了过来。

我脸色一白,花喜也慌了。

就在他要碰到我的时候,一只手却从我身后将我揽入了怀中。

萧景煜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

“谢临渊,我奉皇上口谕召你入宫。”

“当年漠北你延误军机,致使叶家满门殉国一案,刑部已查明!”

7.谢临渊浑身一颤,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竟下意识想逃。

而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景煜,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对上我满是痛楚与绝望的目光,萧景煜眸中带上不忍。

“到了大殿,你自会知晓一切。”

我浑身一软,几欲跌倒。

若不是萧景煜和身边的花喜扶了我一把,必定已经倒到街上。

谢临渊也没能逃出去。

不知哪里涌出一批披金带甲的锦衣卫,迅速的将逃至街上的谢临渊摁倒在了地上。

有正气凛然的围观百姓怒气难遏,趁着谢临渊倒地,忍不住踹了他好几脚。

“禽兽!

叶老将军对你可有知遇之恩!”

“就是,叶家满门忠烈,怎么会遇到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死死的看着谢临渊,浑身不停颤抖。

而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瞬间明白了一切,眼泪潸然而下。

萧景煜叹息了一声,让花喜将我搀扶上了回宫的马车。

“叶家旧部已在殿上候着了,负责此案的刑部王侍郎是叶老将军的门生。”

萧景煜这话,是为了让我安心。

我含泪向他致谢。

他又叹息一声:“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父亲的旧部看见我,都红了眼框。

直到谢临渊被锦衣卫押上殿。

三皇子萧景煜才上前一步,朗声道:“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老皇帝微微颔首:“讲。”

萧景煜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双手呈上:“此乃漠北叛军副将阿史那鲁的供词,指认谢临渊将军当年延误战机,致使叶家满门殉国。

此外,儿臣还查获谢将军与漠北可汗往来的密信,铁证如山!”

满朝哗然。

谢临渊跪在殿中,脸色惨白:“陛下,臣冤枉!

这是有人蓄意陷害!”

老皇帝冷冷扫了他一眼,展开羊皮卷。

片刻后,他猛地拍案而起:“谢临渊,你还有何话说!”

谢临渊咬牙道:“臣愿与阿史那鲁当面对质!”

萧景煜轻笑一声,拍了拍手。

两名侍卫押着独眼男子进殿。

阿史那鲁跪地叩首:“陛下,小人愿以性命担保,谢临渊当年确与漠北可汗勾结,延误战机,致使叶家父子惨死!”

谢临渊目眦欲裂:“你血口喷人!”

他望向我,急切又慌张的道:“青璇,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没有害死你的父兄!”

我只是憎恨的看着他,恨得浑身不住的颤抖。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

谢临渊浑身一颤,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阿史那鲁乃北奴,绝不可信。

臣是被冤枉的!”

“好一个被冤枉的。”

萧景煜冷笑一声,又有两名锦衣卫进来,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沈月璃。

对上沈月璃怨恨的眼神后,谢临渊的脸色顿时变了。

8.“陛下,民女有罪!”

沈月璃跪地哭喊:“民女要告发,谢临渊不仅延误战机,还设计害叶小姐终身不孕!

他……他还逼民女假怀孕,以图谋叶小姐的嫁妆!”

谢临渊登时.暴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锦衣卫。

萧景煜顿时将我跟皇上护在身后。

可谢临渊并未朝我们过来,他一脚踹向了沈月璃:“贱人!

你胡说什么!”

沈月璃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很快,大片的鲜血就晕染开,染红了她的裙裾。

皇上眼神一沉,太医匆匆上前,片刻后摇头叹息:“这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闻言,沈月璃眼里的怨恨顿时浓郁的快要化为实质。

若不是锦衣卫阻拦,她定会扑到谢临渊面前与他撕打。

“既然真相已明,还请皇上下旨,惩治奸臣,还叶家一个公道。”

父亲的旧部和刑部王侍郎适时跪下。

紧接着,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纷纷下跪。

“请皇上下旨,惩治奸臣,还叶家一个公道。”

皇上冷冷道:“谢临渊通敌叛国,残害忠良,罪不可赦!

褫夺爵位,贬为庶人,终身跪于叶家坟前守墓!

沈月璃助纣为虐,逐出京城,永不得回!”

谢临渊被侍卫拖出殿外时,仍不甘心地嘶吼:“陛下,臣冤枉!

青璇你救救我!”

“沈月璃你这个贱人,我待你不薄,你竟敢出卖我。”

这声音和沈月璃对他的咒骂声一起渐渐消失在殿外。

一切终了。

皇上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最终落在我身上。

“叶青璇,”他沉声道,“叶家满门忠烈,却因奸人所害,朕心中甚愧。

今日真相大白,朕定会还叶家一个公道。”

我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陛下,臣女别无他求,只愿父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皇上叹息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惜:“你年纪轻轻,却历经如此磨难,朕心难安。

从今日起,朕封你为护国公主,叶家为镇国侯府,世袭罔替。

你可愿意?”

我缓缓拜倒,额头触地:“臣女谢主隆恩。”

9.转眼两年,我独自游历了整个大夏。

因为谢临渊的事,对男欢女爱再无向往。

可萧景煜却为我,甘愿放弃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心陪在我身边。

我终于被他触动,答应与他成婚。

那日,他笑得好似一个孩子。

为我铺下十里红妆。

我与他都对权势毫无欲望,便一同移到了江南。

他知我心结,为我寻遍大夏,找到良医,治好了我被马蹄踏伤的旧疾。

又是一年春,我诞下一子。

恰逢今年,叶家的祖坟也迁至皇城脚下。

我与萧景煜归京,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拜祭我的父兄、阿娘、妹妹。

马车缓缓驶过京城街头,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

我掀开车帘,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着,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将军夫人……我是将军夫人……”路人纷纷避让,指指点点。

有人低声议论:“这不是沈月璃吗?

听说她被逐出京城后,疯疯癫癫的,整日念叨自己是将军夫人。”

“活该,她这是自作自受,恶人有恶报。”

萧景煜握住我的手,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我轻轻摇头,目光平静:“过去的恩怨早已了结,她不过是咎由自取。”

马车继续前行,直到叶家祖坟前。

修缮一新的陵园庄严肃穆,父兄的墓碑高高矗立,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

谢临渊仍旧被铁链锁在陵前的石碑上,衣衫褴褛,面容枯槁。

四年来,他日夜跪在这里,风吹雨打,早就鸠形鹄面、不忍细看。

看见我和萧景煜骑马而来,他只是一顿。

直到看见我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他忽然放声大哭,声音嘶哑干枯:“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而萧景煜牵着我的手,从他面前走过。

我们都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怀里共同孕育的生命,微微一笑。

带着这个属于我和萧景煜、也属于叶家的孩子,祭拜父兄、阿娘,妹妹。

香烛燃起,青烟袅袅,仿佛将我们的祈愿带到了天际。

而我的爹娘,兄妹,化作微风从我们身旁拂过。

我知道,过去的已经全部过去。

而新的故事,也会有一个崭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