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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结局+番外小说

缄默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次日,岑家大门外和昨日的热闹不同,府门上挂上了几个瘆人的白灯笼,肃然站了许多查办案子的官兵,随后谷城岑家家主自缢的事情就传遍了谷城。又因为岑忠膝下无女,无人继承家业,在一位神秘人的推举之下竟然由岑忠的一名岑姓亲信接手谷城岑家家主之位。一时间众人都愤愤不平,而这位叫做岑遇的新家主用雷霆手段震慑打压,短短两日就再无不满之声。这谷城岑家的新家主自然是岑漪的亲信手下,把谷城的事务交予她可以放十万个心。岑漪翻身下了马,接连几日奔波于岑府之事,不仅要帮助岑遇掌握家主之位,还要亲自处理贩卖良民一事,简直忙的脚不沾地,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岑漪只想趁着刚天黑,回宅子好好睡上一觉。“嗯?”岑漪刚刚回到靠近院子,就看见一个人立在院门旁,最开始她以为...

主角:岑漪砚安   更新:2025-03-05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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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漪砚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缄默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岑家大门外和昨日的热闹不同,府门上挂上了几个瘆人的白灯笼,肃然站了许多查办案子的官兵,随后谷城岑家家主自缢的事情就传遍了谷城。又因为岑忠膝下无女,无人继承家业,在一位神秘人的推举之下竟然由岑忠的一名岑姓亲信接手谷城岑家家主之位。一时间众人都愤愤不平,而这位叫做岑遇的新家主用雷霆手段震慑打压,短短两日就再无不满之声。这谷城岑家的新家主自然是岑漪的亲信手下,把谷城的事务交予她可以放十万个心。岑漪翻身下了马,接连几日奔波于岑府之事,不仅要帮助岑遇掌握家主之位,还要亲自处理贩卖良民一事,简直忙的脚不沾地,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岑漪只想趁着刚天黑,回宅子好好睡上一觉。“嗯?”岑漪刚刚回到靠近院子,就看见一个人立在院门旁,最开始她以为...

《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次日,岑家大门外和昨日的热闹不同,府门上挂上了几个瘆人的白灯笼,肃然站了许多查办案子的官兵,随后谷城岑家家主自缢的事情就传遍了谷城。
又因为岑忠膝下无女,无人继承家业,在一位神秘人的推举之下竟然由岑忠的一名岑姓亲信接手谷城岑家家主之位。
一时间众人都愤愤不平,而这位叫做岑遇的新家主用雷霆手段震慑打压,短短两日就再无不满之声。
这谷城岑家的新家主自然是岑漪的亲信手下,把谷城的事务交予她可以放十万个心。
岑漪翻身下了马,接连几日奔波于岑府之事,不仅要帮助岑遇掌握家主之位,还要亲自处理贩卖良民一事,简直忙的脚不沾地,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岑漪只想趁着刚天黑,回宅子好好睡上一觉。
“嗯?”岑漪刚刚回到靠近院子,就看见一个人立在院门旁,最开始她以为是砚安,等走的近了才发现是那名叫阿介的仆侍。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人…砚公子染了风寒高热不退,请了些大夫,吃了药还是不管用。”阿介面色难看,他被吩咐伺候这位公子起居,如今竟然把这位公子伺候得生了个大病,若是真的出了事情,自己恐怕只有被发卖的份。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伺候的?”
开口即责备,阿介惊的眉头直跳,不敢辩解,自顾自地说了些认罪的话。
岑漪不爱听,快走几步甩开了他。想起砚安那不好的体质,不免感到头疼。
刚入了院门,岑漪一眼就瞧见了主屋开了一扇窗,一张俏生生地脸在那向外望,不是砚安还是谁。
屋里的砚安也瞧见进院子的岑漪,似乎吃了一惊然后是欣喜,身影一闪离开了窗边。
岑漪推开门,里面的人也恰巧出来,一下子撞进了怀里。
岑漪掐住砚安单薄的双肩一下子将他推离自己,担心身上的寒气再次冻到他。
“冲,冲撞了大人......”砚安满脸惊慌,似是没想到岑漪会比他先到门口,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
岑漪一把揽住他的腰没让他跪,另一只手就探上了他的额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在亵衣亵裤外竟然只披了单薄的外衫。
“你不是染了风寒高热?怎么还在窗前站着?”岑漪眉间紧紧的蹙起,太不妙了,这额头未免太烫了一些。
似乎被她责怪的语气吓到,砚安声音小小的“大人......奴侍,只是觉得头晕,在屋里坐不住…”
“去请大夫,去最好的医馆请。”她对着身后的叶曲吩咐。
“不用了大人,阿介请过几次大夫了,已经开了药方。”砚安有意阻止,事实上这几次请大夫管事给的赏金,足以买当初的自己几次了,想到这砚安的面色一白,垂着头不敢去看岑漪。
岑漪把砚安安置到床榻上,高热的原因使得他脸颊通红,就连呼出的气体也灼热不已。
“不行......大人。”砚安声音沙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觉得离岑漪太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别开头“病气会过给大人的......”
他缩在锦被里,这捂嘴的动作略显孩子气。
岑漪愣了一下,随后失笑出声“把病气过给我你也能早些好。”
兴许砚安烧的有些糊涂,只露着那双眼睛呆呆地看着岑漪,根本想不起回答。
说话之间请的大夫已经到了,诊脉后,重新开了一幅药剂,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注意事项,看诊结束才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瞧见屋内没有其他人,砚安从床头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拖着高热的身子,把盒子打开送到岑漪面前。
“大人,奴侍近几年存了一些积蓄…”
岑漪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木盒里可怜巴巴的躺着三十两银子。
她诧异了一下,抬眼瞧了一眼砚安,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三,三十两,求大人今晚在奴侍这里歇息吧......”
砚安扣紧了木盒的边缘,因为紧张面色变得更加红润,他略带慌张的解释“大人睡在榻上,奴侍去睡外面的小榻就可以。”
他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泄露了几分颤抖和乞求。
三十两,买她一夜?
岑漪有些哭笑不得,对于他所说的话感到了一丝丝的荒诞。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莫不是烧的糊涂了。”她探过身子又摸了摸砚安光滑的额头。
“奴,奴侍知道,奴侍只是想…想......”
说话间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大颗大颗的砸落。砚安捧起那可怜巴巴的银两,胆怯的放在岑漪手边。
抚在砚安额头上的手转而去擦掉落的眼泪,岑漪的声音幽幽的,心里的某一块忽然软了下来,带着提点的意味“这很冒失啊......阿安。”
岑漪见过的男子很多,不乏有心机深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自己看了都胆寒之辈,也有长在温室里不谙世事的花朵。
人心总是隔了肚皮,生在王府,处在权力斗争的漩涡内,难免会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别人。
——你是否是看中了岑家的富贵,是否抱着搏一搏的心态。
——你这几次的表达,是否言从于心。
岑漪的目光不自觉地发凉,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看清楚任何一个人。
砚安被岑漪目光盯的发抖,一骨碌从床榻上跪了起来,俯下身小心翼翼的用唇角触碰着岑漪放在榻上的手面。
“大,大人…奴侍失言,求大人责罚。”
他眼眶泛红,唇角颤抖,不敢和岑漪对视,只能埋着脑袋,将自己姿态放得极低。
“......只是......奴侍想要跟在您身边......只有跟在您身边,奴侍才能安心。”
他只是想留个念想而已,那一次的一晚实在是太疼了,他几乎哭的背过气去。
而大人的面孔在这空白的一段时间变得模糊,他几乎想不起来大人是什么样的眉眼。但总是记得那双拖着他腰的双手,温暖的手。
岑漪收了目光,瞧着砚安肩背发抖的样子,心里像有猫挠一样,各种安慰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最后只说出一句“你还染着病,莫要再哭了。”
他依旧都瑟缩的跪在那,岑漪叹了口气抬手去扶他,他才敢起身。

自从和砚安重遇之后,岑漪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处理好岑忠之后就立刻返回京都,不在谷城逗留。
可当她看到砚安那张怯生生的脸时,莫名激起了些别样的情绪,鬼使神差地借着处理岑忠之事,留在了这里。
如今母亲已经来信催促回京,他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在半月之内赶回京城,参加一年一度的草原围猎。
谷城到京城需要快马两天的时间,也就是她还能在这里呆上十多日,就必须起程回京。
在回京城之前,还要将砚安去留的问题处理妥当才行。
岑漪略有烦躁地敲打着书案上的纸张,瞧着这一个个商户越发的不耐烦,
瞧瞧谷城有些头脸的都是什么家族,不是主夫刻薄,就是家风不正,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只有一家符合岑漪的眼光。
谷城商户于家,据说于家二小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到了娶夫郎的年纪,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小侍,是谷城数一数二受欢迎的小姐。
只不过因为生父是一个地位低下的侍郎,正夫当家,在于府虽然不受宠,拿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酒楼的经营权,分府别住不参与斗争,日子过得倒也算是顺风顺水。
岑漪抬手拟了一封信,刷刷地写了起来,半晌后顺畅的笔锋突然顿住。
砚安要是嫁过去,当真不会受欺负?她又捏着于家二小姐的资料前前后后地仔细读了一遍。
再也没有继续写的兴致,索性撂下笔靠在椅背上。
岑漪对着空气沉思。若是…将砚安留在自己身边呢?
处在京城权力斗争的中心,最忌讳的就是有一个极其明显的软肋,属于是亲手递了一把刀给自己的敌人。
如果好好地藏起来呢?
让那些狗屁的世家大族查无可查。
这样的假设一经出现,就在内心滋长着各种的可能。
岑漪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手掌,仿佛手下还有抚摸砚安流泪脸庞时残存的触感。
正想着,叶曲进来禀报“大人,砚公子拿了食盒过来。”
“让他进来吧。”岑漪撂下在手中纠结的信,看了看明晃晃的资料,略一沉吟没有将它们规整起来。
“多谢。”砚安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对给他挑帘子的叶曲略略一曲膝道谢。
叶曲诚惶诚恐地回一礼,知趣地退了出去。
岑漪挂上温和的笑,招了招手示意砚安走得近了一些“怎么过来了?”
“昨日和大人去云兮楼的时候,看见大人很喜欢吃那里的桂花红枣糕,今日早上我特意叫人去排队买的。”
砚安眼角的笑意荡漾开,端着食盒小心翼翼地想放到岑漪的书案之上,却瞧见书案上摆放了很多纸张,丝毫没有地方放食盒。
他局促地啊了一声,笑盈盈的眼睛一下就渗透出了胆怯“打,打扰了大人办公......”
岑漪本来是有意让砚安瞧见资料上面的内容,没曾想砚安的目光只是轻轻地略过。
她将资料收拢到一块,“不经意之间”把资料放得离砚安更近了一些。
“无碍,近几日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砚安这才放心地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碟子糕点,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摞资料明晃晃地择亲人选四个大字。
“未曾想你还注意到我喜欢吃桂花红枣糕。”
砚安心里跳了一下感觉岑漪态度冷冷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只轻轻试探着问。
“大人......不喜欢吗?”
许是因为在外冷风侵袭,屋内又暖如初春,砚安的面颊红红的,不是染了胭脂劣质的红,是衬托出几分诱人色彩的红。
砚安给岑漪的感觉,就像是明明不怎么闪光,却十分吸引自己的璞玉,这样的璞玉不适合招摇地镶嵌在头顶发冠之处,而适合穿了绳子,贴身挂在胸口,时刻保护着这瞧起来十分脆弱的璞玉。
而且他总是怯生生的,只要自己稍加沉默他就会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喜欢,只是最近事情多,已经好久没有吃个痛快了。”说着,岑漪极为配合的捻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去。
糕点甜糯,入口仅仅咀嚼几下就化作了糖水进入腹中。
砚安则像是得到了夸奖,眯着眼睛就是笑,看岑漪吃,仿佛他也吃到了一样。
“阿安手中积蓄可还够用?”
上次砚安说三十两买自己一夜,虽然自己没有收,但是第二天那三十两和那数张自己送给他的田产铺子的文书。就被他悄悄送回到她的书案之上。
本来她想着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却又想到这样做的话,砚安难免再次多想,还不如断干净的时候一次性多给些银两和田产铺子。
“够,够用的。”砚安没想到岑漪会突然发问,急忙点头。
“我记得阿安头上,原本是有一支翡翠簪子的。”岑漪目光落在砚安发髻上,那个簪子她印象很清楚,是个质地下成的料子,与其说是翡翠,倒不如说是一块漂亮的石头。
岑漪看着砚安发髻上只有一根素银簪子,这打扮还不如京城一些有头有脸的仆侍。
砚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尴尬地摸了摸发髻的银簪,低头嗫嚅着说“我,我把簪子当掉了......”
“是我欠考虑,这每个月的月钱还没到发放的时候,竟忘记你手中积蓄不多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以为砚安在宅子里应该是吃穿不愁,却忘了他艰苦的出身和如今尴尬的处境。自己没有把砚安当自己人看,宅子里的仆侍自然是持不冷不热的态度。
砚安却吓了一跳“不是的大人......奴,奴侍没有抱怨的意思,奴......”
“怎么又自称上奴侍了?”岑漪一把扶住就要跪下的身影,一个用力把他拽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大,大人,奴…我只是看见大人昨日很喜欢这个糕点,绝对没有......”砚安有些不安地揪着衣角
“阿安识字吗?”话头一下子被岑漪截住,转移着话题。
岑漪牵过那只不安分的手,砚安似乎一紧张就会有类似的小动作。
“字?”砚安怔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识字......就会写自己的名字。”
岑漪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我可以学的大人,我学东西很快的。”他殷切地说,像是怕岑漪失望,一股脑地列举着他这些年独自学会的东西。
等砚安回过神才发现,他自顾自地说了好多,却没想岑漪是不是喜欢听。
“啊......”他又下意识的住嘴“我多言了”

“奴侍......很,很想见到大人。”
这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但一字一句说的格外小心,像是怕无法准确的表达心绪,砚安被握着的手微微发抖,面皮上也泛着紧张的薄红。
“阿安以后就自称我吧,不用管那些繁缛的礼节,总是显得人生分。”岑漪栖身靠近,一记眼刀看向身后跟着的阿介,阿介就知趣的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可,可以吗?”砚安眼睛里冒出欣喜,下意识的回握住了岑漪的手。
那手用软软的力道回握着自己的手。
岑漪觉得脊背上窜起莫名的感觉,一把牵制住砚安的手腕向拐角带去。
等松开钳制砚安腰身的手时,砚安原本淡淡的唇色已经被蹂躏的有些发红,发髻也微微散乱,贴在沁了汗水的额头。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了心窍。
“大,大人......”砚安心神紊乱,无意识的攥着岑漪的衣角,错愕胆怯的望着岑漪。
那吻落的突然,砚安不安的缩在岑漪圈起来的狭小空间里,唇瓣被岑漪的指腹狠狠的碾压而过,片刻他就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疼......”
这略带动作略带了些羞辱的意味。砚安难受极了,偏开头想躲,想推拒却又不敢太大动作惹了岑漪不高兴。
岑漪抬手摸上他的脖颈,手下人儿这才小心地啜泣出声,耳朵和脸都泛起了红晕。
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亲密的举动,欣喜之后不免让人想到任人欺辱的男倌。
砚安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
砚安不敢挣扎出岑漪的禁锢,尽管岑漪在他面前都算得上很温和,但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在注视和沉默的时候,都会有所泄露,压的他就连喘息都小心翼翼。
伴随着砚安的啜泣,泪水一滴一滴地砸碎在衣料上“大人.....”
岑漪意识到了自己此举的不妥,安抚性地亲了亲砚安颤抖的眼皮,把他放下。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砚安抵着墙壁站立,些许的碎发经过岑漪的摩挲之后,惨兮兮地贴挂在脸颊之上。
岑漪抬手把那几簇扰人的碎发,端端正正的捋在砚安耳后,随后那张泛着红晕垂泪的脸颊就毫无遮挡地露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衬他,一时之间思量不出什么合适安慰的话。
砚安的啜泣声愈发的小了,最后几近无声。
“大人......奴侍不应该,不应该忤逆大人的......”
砚安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恐慌与不安,他害怕大人会因此生气,更害怕大人会因此嫌弃自己。
说话时候的鼻音很重,砚安感觉喉头哽咽,大人的沉默让他又重新审视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外室,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大人的财产,是一个也许会被用到,但永远也不会摆上厅堂的物件。
如今自己表达的这样不甚重要的“矜持”,在大人看来恐怕只是扭捏作态罢了。
他眨了眨眼睛,逼退了眼眶不断翻涌的酸涩,扯了一个在岑漪看来难看至极的笑容。
“大人再亲亲奴侍吧......”他说。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像是在确认岑漪有没有因为他的推拒不悦。
砚安似乎认为这是留下岑漪的唯一途径,他的唯一用途。
砚安谨慎地拽着岑漪胸前的衣襟,踮起脚尖迎合的去找她的唇。
如此卑怯讨好的样子,莫名戳中了岑漪,但又觉得不该如此。
便伸手拢紧了砚安凌乱的外袍,顺势把他推离开自己“外头太凉了,叫阿介带你回院子。”
岑漪这番举动在砚安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拒绝。
他不懂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秒还把自己按在墙上轻薄,怎么下一瞬就拒绝自己搁下矜持的献吻。
还是自己的用途就是这样肆意的任人戏耍......
砚安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纷杂杂乱的想法在脑海中乱窜,他就连抬起头看岑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垂下手臂,心中有着了然的难堪,僵硬的行了个礼,努力不去看岑漪的神色,匆匆的脱离了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阿介我们回院子。”
拐角的另一端,砚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故作镇定的颤抖,随后是一连串逃一样的脚步声。
岑漪血气翻涌的立在原地,近乎懊恼的扶了扶额头。
她向来喜欢将别人绞得自乱阵脚,然后欣赏那一副惶惶不安急切的模样。
她一直隐忍着这方面的性格,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砚安可怜兮兮地说很想见自己,就骤然失去了理智,竟然在外面就轻薄了他。
岑漪向来自诩定力非凡,对于男色也有自控力,但如今做了这样轻浮的举动,除了懊恼反思以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赔罪才是。
此刻叶曲正在花园外候着,瞧见那名外室神色慌张的快步离开。不久,自家大人也面色明暗不定的大步走了出来,不免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外室怎么惹了这今天心情不好的煞神。
“吩咐你备的礼物可给岑逾白送去了?”
叶曲急忙一躬身以示尊敬“送去了。”
岑漪轻轻勾了勾唇,不知道那岑逾白见到下药那人的头颅,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那可是他亲自选的人,总不会认不出来吧。
常常听人说,杀孽过重是要折寿的。可那又怎么样,总不能人活一世,还要忍让那些让自己不快,甚至是算计自己的小人。
岑漪摩挲着手指上的一枚白玉戒指“叶曲你成婚有数载了,你说,男子......都喜欢什么样的赔罪礼物呢。”

谷城这几日分外的冷,宅子没有地龙,只在房间内燃了一盆炭火,堪堪抵挡着冬日夜晚的寒气。
砚安搬了小凳子坐得离炭盆近了一点,烘烤着身上的寒气。
“公子,向后一些,小心烧到衣袍。”一个相貌端正秀气的仆侍贴心的上前替砚安拢了拢衣袍,随后就敛眉垂目的立在砚安身后。
仆侍的举动令砚安无措的僵硬了一下,道了声谢略略离炭盆远了一点。
他从前作为外室子,能吃饱不遭受别人的拳脚与白眼,就算是好过的日子,何曾有过仆侍伺候的待遇。
砚安不禁想到自己最近吃穿用度上的改善,还有那个曾经多次欺负他,但是在前几日却被莫名发卖的刘管事。
是大人在默默的照顾他吧…不然这些平常地位很高的管事,怎么会被轻易发卖。
砚安抿了抿唇,一些甜滋滋的情绪不断在心尖上冒着泡。
他开心一瞬间,又觉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砚安轻轻的把袖口上的褶皱捋平,暗道自己真是胆大,怎么敢猜测大人的心思呢。
正想着身后的仆侍忽然俯身行礼“见过大人。”
砚安愕然的看了一眼这名叫阿介的仆侍。
“在想什么?”
没有人提醒,耳边陡然之间转来大人的声音,惊得砚安抖了抖,随后猛然反应过来,从板凳上猛地站起“大,大人…见过大人。”
板凳被砚安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翻倒在地,这样的噪音在冷空气里格外明显。
砚安咬着唇难堪至极,近乎艰难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他只觉得此刻自己如此慌乱的举动,还不如一个仆侍沉稳。
砚安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必定是难看极了,但他也只能窘迫的攥着衣角,无措的保持行礼的姿势。
不知道会被大人怎么想…他不自觉的捏紧指尖,或许会被认为上不得台面......
“我突然出声,吓到你了。”岑漪抬手扶起了砚安,盯了一眼那仆侍打扮的男子。
那仆侍也恰巧抬起了目光,瞧见岑漪瞧过来冰寒的目光心里一个咯噔,慌忙地把头垂了下去再不敢抬头。他可不会愚蠢的认为那个眼神是大人看上了自己。
大人来访,作为仆侍却不提醒自己的主子,本就是错误。
“是奴侍出神,没有及时注意到大人到来......”砚安的手被岑漪牵住,克制不安任岑漪牵着,乖巧垂头立在那里。
岑漪看着他不断发颤的眼睫,莫名觉得他总是带了些卑怯讨好的气质。
她转身坐在椅子上,牵着砚安的手把他引到自己面前。
“管事叫人教了你规矩?”岑漪注意到砚安话语中自称的变化。
“是,阿介是管事派来的仆侍,教导了奴侍许多规矩,之前在大人面前自称我,实在是......太失礼了。”
岑漪倒也不在意,抬手挥退了仆侍。
感觉牵着的手因为紧张微微冒出细汗,岑漪安慰性的拍了拍他“这次我来是有东西想给你。”
从怀中掏出几份文书,岑漪展开辨认了一下,把其中一份递给砚安。
砚安不明所以的接过,文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排列着,虽然不识字,但他却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脸色唰的一白。
“这,这是奴侍的身契?”他指尖发抖死死捏着薄薄的文书,无意识的咬着唇畔,一时之间也记不起来什么规矩,扑通一声直直跪在岑漪脚下。
他手抖得厉害,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手足无措,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大人,我......”
岑漪以为他要谢恩自己放了他的身契,抬起桌边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谁知他一开口就是哆嗦到破碎的声音。
“大人真…真的要赶奴侍走吗......”砚安神情惊慌,感觉此刻就连炭火噼啪爆裂的声音都被放大数倍在耳边轰隆作响。
“大人…奴侍这两年恪守本分,那夜服侍大人的时候,守宫砂是还在的…是清白之身,绝无…绝无行不干不净之事…奴,奴侍......”
砚安越说越撑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他不知道那日大人是否看清了自己胸口的朱砂痣,若是没看清…他不敢细想。
砚安望着岑漪思绪纷杂,不断猜测着大人是否听到了那些龌龊的谣言,觉得自己肮脏至极不肯再留下自己。
本以为管事派人教习自己礼仪,是大人要将自己留下的意思。
如今大人突然将身契还给了自己,分明是不再想与自己牵扯瓜葛......
岑漪被砚安如此反应惊的一呛,连续咳嗽了几声才发现衣袍角被他狠命捏住,试图抽了几次都没成功。
砚安此刻慌乱不已,又像是觉得此刻狼狈的模样甚为难堪,不住的用手擦拭留下来的眼泪,将本就发红的眼角揉的更红,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再该解释些什么,只奴侍奴侍的认罪了半天。
岑漪没想到自己还他身契的善举,竟然把他吓成这样,明明自己是想让他知道,只要销了这身契便是良民,若是想离开,他还可以借助岑府重新指个好人家的。
地上寒凉,岑漪可是还记得那位郎中所说。
“这位公子身体亏空,像是之前寒气入体长期没有治愈所致,因此十分畏惧寒冷,也导致......导致很难受孕。”
那郎中躲躲闪闪的神色依旧在眼前闪现,她皱眉伸手去拽他“地上冷,先起来。”
他则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抓住岑漪的手臂不肯松开,眼泪扑簌簌的流着,在烛火下一映,亮晶晶一片。
岑漪瞧着梨花带雨的人不免心生怜惜,叹了口气出声安慰“阿安,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砚安啜泣止了大半,眼神希冀的看着岑漪。
岑漪微微和他错开目光才再次开口“这身契给你,从此就不是贱籍,还你良民的身份,日后有什么打算也方便一些。”
“日后的......打算?”砚安神情落寞,自然是听出了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话外之音,可他偏偏又庆幸着大人没有说出立即让自己离开的话。

“大人…不记得我了吗......”砚安捏着衣角,无措的把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女子,内心的期待被打的细碎。
“我当然记得你。”女子带着灼热的气息靠近,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
几个时辰前,砚安正准备洗漱歇下,却听院内吵吵嚷嚷一阵,房门就被“嘭”的一声踹开。
只见来人气势汹汹,一副吃人的架势。
砚安只晓得宅子闯进了歹人,脚堪堪跨过窗子,还来不及跳出去,就被领头的女使拎住衣领拖了回去。
那些人不顾他的求饶,推推搡搡的将他扭送进一顶乌蓬小轿。
“砚公子不用害怕,是我家大人叫。”轿子外传来女使的声音。
砚安惶惑到缩在颠簸的轿子里,只觉肩膀被那女使扭掐的生疼,不敢出声回话。
大人?
脑海中回忆起一张有些淡漠的脸,印象里那张脸的主人嘴巴开开合合,等回过神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赎了身,脱离了腌臢之地。
砚安捏紧了衣袖,心中升腾起些浮在半空中的期待。
两年前他被大人买下,那时候他狼狈的狠,甚至衣不蔽体,任谁看都不像是身子还在的男子。
还是大人给他披了一件外袍以作安慰,并且买下了自己。
他本以为是大人善心大发,收一个条儿顺的奴以做玩乐。
可他被送到城南宅子后,管事就连一个最低等的伙计都没有指派。
大人对他仅仅是买下,就再也没来过,当时混乱安慰他的大人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想到这,砚安心尖发酸,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一些。
轿子飞一样地行驶着,从城南偏远的地方,一路到内城才停下。
“下轿。”
轿帘被侍卫“哗”地掀开,砚安惊得一抖,谨慎地看了看女使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下了轿子。
宅子隐在漫天的雪花里,像一匹蛰伏的巨兽,灯火则是那巨兽亮晶晶的眼睛,没来由地让人胆寒。
砚安跟在领头女使的身后,乖顺地垂着头,这偌大的宅子仿佛是有吃人的魔力一般,逼得他不敢看上一草一木。
女使将他带到一个布局雅致的院落内,指了指正屋“快些进去,大人在屋里呢,小心伺候些。”
如今天色黑漆漆的,这个时间叫他前来,大约是要用他。
砚安想着将手搭在门上,只感觉心里没底,讷讷地站在那里神游,一时半会都没有推开。
领头侍卫瞧砚安的神情带了一些怜悯。
这人带来得迟,大人身上的药效约莫是到了巅峰,这可怜的人能不能活得过今晚都是个未知数。
“郎君快些进去吧。”
再次被催促,砚安注意力被拉回来,不敢抬头,只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屋内放了几盆已经熄灭良久的炭盆,可热浪依旧扑面而来,冷热相冲,砚安不由得呼吸一滞。
扭曲的空气扰乱了视线,砚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再抬头时,一眼就看到榻上人那张有些熟悉的脸。
砚安捏紧了袖子,拘禁不已。
“哦?你是何人?”
榻上女子眸色深沉,药物的原因声音有些暗哑,像是被磨搓过的琉璃,目光一顺不顺的瞧着不远处的人,带着股冷意。
屋内灯火被冷风侵袭得明灭闪烁,将砚安脸庞照得忽明忽暗,暴露了一些平静面容下,局促不安的情绪。
他攥着衣角,小心翼翼的看向榻上的女子,又怕被觉的冒犯,快速垂下了目光,不安的站在原地。
“大人,我是砚安,是您之前养在城南庄子的外室......”砚安被问的有几分手足无措,脸颊因为紧张有些发红,声音飘乎乎的。
“外室?”女子神色缓和了一些,跟着重复了一遍砚安的话,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的眉眼,只隐约有熟悉的感觉。
“大人…不记得我了吗......”砚安无意识揪着袖口,把布料扯起一片褶皱,他话语之间带着淡淡的难堪,眼角迅速红了。
他刚被带到城南宅子住下的时候,总听宅子里的人说“你是大人唯一留下的男子。”
他还一直有所期待大人能记得自己,还天真的幻想自己是沾了点不一样的。
可如今听了大人带着疑问的话,一点点希冀被打的细碎,还有自以为是所带来的,无地自容的难堪。
原是早就不记得他这小小的外室。
门没有关严,门前的砚安被冷风吹的好似透明了一些。
他本就局促不安,此刻空气中的安静让他觉得沉重。
砚安就像是做了亏心事,懊恼地绞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想再唤声大人,又怕扰了大人清静,更加让人厌烦。
瞧着眼前小郎君一副心碎神伤的样子,岑漪只觉得熟悉。
细细回忆片刻,才在记忆的角落扣出来这么一个人。
是那个被发卖了的可怜虫啊。
记忆中这人身上沾满了脏污的泥土,总是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就算是问他叫什么都会被吓得发抖不断道歉,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得半死。
岑漪注意到砚安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大氅,是许久没有更换,被时间生生拖薄的那种。
看来这几年他也没有过得多好。
岑漪依旧沉默着,忍着莫名翻涌的热气,从床榻上支起身子,向他走近了一些。
就感到这外室身上裹胁的凉气直直地冲上面门,不自觉地让人想凑近消一消身上的热气。
岑漪伸手扶上那段细弱的脖颈,微微用力拉向自己。
伴随着岑漪的力道,手下的人儿疼痛地轻呼了一声,便乖顺地靠向她。
砚安瑟缩地站在原地,岑漪抬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捏了捏,随后整个人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潮湿的鼻息落在砚安颈窝处,他猛地一僵。
“我当然记得你。”
两年前她在谷城游历时,看这公子可怜一时兴起收了他做外室,可当天就因家中书信,立即回了京都。
这个外室连自己的第二面都没见到,只被草草安排在了城南购置的宅院中,如此一来就是两年。
若不是这次谷城之行意外中了药,兴许这外室要在城南的宅子里呆一辈子。
岑漪正想着,手下的人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刚刚被冷风侵袭的缘故还是被自己的体温灼得难受。
他只乖顺地垂着头,盯着岑漪缎面的鞋子,没有其他动作,一副任凭摆布的样子。
砚安眼睛还是垂着,长睫颤抖着把眼睛遮了个严实,仿若不敢抬眼和她对视。
虽然不是什么姿容绝艳的男子,但容貌清丽,五官组合在一起,偏偏让人看着心生亲近之意。
岑漪用手抬了他的下巴,让他冲着自己。
手中的下巴皮肉单薄,白皙地透露出一点病弱的颜色。
唇微抿着有种孱弱的意味。
像一条见了主人就紧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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