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铮沈嘉岁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超爱小螃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芨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所有人都扭头朝她看去,沈嘉岁更是出言询问:“白芨,你在胡说什么?”白芨摇了摇头,急切出声:“小姐,奴婢没有胡说,这是奴婢在二小姐房中发现之物,大家都被二小姐骗了!”白芨说着,举起了手中一直捧着的匣子。顾惜枝听到这话,猛地扭头看去,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惊骇。可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那匣子她并不认得,根本不是她房中之物。再者,那些东西她藏的很是小心仔细,绝不会被旁人寻出,更何况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鬟。“白芨,你......你这是何意!”顾惜枝面色苍白,带着哭腔质问出声,许是心绪起伏太大,整个人都无力地晃了晃。陆云铮哪里见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当即起身将顾惜枝扶住了,口中冷斥出声:“一个卑贱的奴婢,竟也敢污蔑主子...
《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白芨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所有人都扭头朝她看去,沈嘉岁更是出言询问:“白芨,你在胡说什么?”
白芨摇了摇头,急切出声:“小姐,奴婢没有胡说,这是奴婢在二小姐房中发现之物,大家都被二小姐骗了!”
白芨说着,举起了手中一直捧着的匣子。
顾惜枝听到这话,猛地扭头看去,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惊骇。
可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那匣子她并不认得,根本不是她房中之物。
再者,那些东西她藏的很是小心仔细,绝不会被旁人寻出,更何况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鬟。
“白芨,你......你这是何意!”
顾惜枝面色苍白,带着哭腔质问出声,许是心绪起伏太大,整个人都无力地晃了晃。
陆云铮哪里见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当即起身将顾惜枝扶住了,口中冷斥出声:
“一个卑贱的奴婢,竟也敢污蔑主子!”
“伯父,伯母,你们就是这般将惜枝当成了亲骨肉的?眼睁睁看着惜枝被一个丫鬟欺负?”
“若你们不愿教训这丫鬟,那云铮不介意代劳!”
这话说的又急又厉,仿佛他才是定国将军府的主人般。
白芨这厢已经得了沈嘉岁的暗示,知晓时机成熟,二话不说就将匣子打开,露出了其中厚厚一沓的书信。
“奴婢若当真犯了错,自有老爷夫人、有小姐施罚,还容不得陆公子您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白芨是有几分沈嘉岁的风范的,这会儿丝毫不怵,继续条理清晰直言道:
“老爷夫人请看,这就是奴婢在二小姐房中发现的东西!”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二小姐与陆公子早就已经背着姑娘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了!”
“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啊,二小姐分明就是那个背叛姐妹,该受天打雷劈之人,而陆公子更是见色忘义、丧了良心的卑鄙小人!”
说到后头,白芨已经泣不成声。
她的小姐啊,被陆云铮和顾惜枝骗得太惨了,她方才不过看了几封信,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你说什么!?”
沈征胜与纪宛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夫妇俩快步上前取出匣中书信,颤抖着双手翻看了起来。
沈嘉岁自然也是做戏做全套,踉跄着围了上去。
顾惜枝和陆云铮对视一眼,终于面色大变!
这时候,顾惜枝已经顾不得伪装了,她急忙直起腰来,想要开口狡辩,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可能呢?
那些书信和信物她明明藏得很隐蔽,绝不可能被外人发现,一个偷东西的丫鬟,更不可能轻易翻找出来,又这么凑巧被白芨看到。
思绪走到这里,顾惜枝忽然灵光一闪。
不对!
沈嘉岁心思蠢笨,她和云铮伪装得极好,这几年来沈嘉岁根本不曾发现她和云铮之间的事。
再者,以沈嘉岁那冲动的性子,若早就发现猫腻,怎么可能忍到云铮提亲这日才来发作?
莫非.....莫非是沈嘉岁因云铮求娶她而心生嫉恨,这才故意让白芨演这出戏?
想到这里,顾惜枝心神稍定。
沈嘉岁这是在诈她!
若不是她沉得住气,就险些让沈嘉岁歪打正着了。
思及此,顾惜枝给了陆云铮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疾声开口:“干爹干娘,惜枝没有!”
“定是白芨因为陆公子今日所为,替岁岁感到不平,这才出此下策。”
“惜枝可以明白她对岁岁的一片忠心,但她这般污蔑惜枝,惜枝又何尝不委屈,不无辜呢!”
陆云铮得了顾惜枝的暗示,也急忙出言:“一个贱婢,竟敢使出如此腌臜的手段!”
“沈嘉岁,管好你的丫鬟!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惜枝吗?她对你一片真心,竟被你如此糟蹋,你良心何安?”
沈嘉岁扭头,看到爹娘还在手忙脚乱翻看匣中书信,知晓他们此刻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还没缓过神来。
她之所以知晓这些书信的存在,还要“感谢”陆云铮的母亲,也就是她上一世的婆母——陆夫人。
陆夫人从来不喜她,觉得她身为女子太过张扬,不是持家的好媳妇。
上一世沈家倒台,陆夫人为了阻止她出去喊冤,暗中给她下了药,又来对她冷嘲热讽。
“若不是忌惮定国将军府的权势,我儿早就将惜枝乖媳娶回家了,何必同你这个粗鄙鲁莽的女人虚与委蛇!”
骤然听到“惜枝”两个字,她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陆夫人却笑得快意,冲她兜头泼下一匣子的信。
当瞧见信上的署名,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后,她感觉天都塌了。
她跪坐在地,疯了似的拆了一封又一封,信上字里行间都盈满了陆云铮与顾惜枝的绵绵情意,还有诸多谋划,以及对她的嘲讽与戏谑。
她一字不差地记得,顾惜枝在信上这般写到——
“陆郎所书所赠,惜枝珍惜万分,每每夜深人静取出赏看,只觉心头甜蜜,不敢负郎君一片真心。”
她因此才笃定,顾惜枝定收着二人之间的书信和信物,故而心生此计。
白芨是个细心得用的,果然被她搜到了!
眼看陆云铮和顾惜枝不见棺材不落泪,沈嘉岁从匣中抓出一物,转过身来。
“真心?”
沈嘉岁悲凉一笑。
“我对你们俩是掏心掏肺啊,可你们对我——又何曾有过半点真心!”
顾惜枝闻言,急忙就要上前来解释几句,可沈嘉岁已经摊开右手,展出一物。
“陆云铮,认得这是何物吗?这是你陆家祖传墨玉镶珠龙纹佩,背后还刻着一个陆字。”
“你将此玉赠给顾惜枝,且信上字字缠绵,句句情深,你当我还会听你们狡辩吗!”
“今日可是看你们俩唱了一出大戏啊,若不是被白芨恰好看到这些书信,我定国将军府竟还要将顾惜枝风风光光嫁到你陆府不可!”
“人心卑劣至此,叫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瞧见玉佩的那一刻,顾惜枝终于慌了神。
她心头暗颤,下意识就摇头否认,可沈嘉岁神色冷硬,油盐不进,她又急忙去唤沈征胜夫妇。
“干爹干娘,惜枝没有,你们相信——”
“闭嘴!”
纪宛猛地扭过头来,那通红的眼睛瞧着像是要吃人般。
当初为顾惜枝花了多少心血,给了她多少疼爱,如今纪宛心中就有多恨!
匣中书信,看得她几欲作呕!
“好啊,好一对无媒苟合、私相授受的无耻畜牲,竟利用我将军府拳拳报恩之心,欺辱我等至此!”
“我方才竟当真准备委屈岁岁,全你一片真心!”
“顾惜枝啊顾惜枝......”
纪宛死死盯着顾惜枝,一字一句说道: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嫁给陆云铮吗?好,让你嫁!”
“从今往后,天下人当知,你顾惜枝如何卑鄙无耻,与不仁不义的陆云铮简直天造地设!”
下一刻,纪宛将匣子向前一甩,几十封书信抛飞而出,洋洋洒洒落了顾惜枝与陆云铮满身。
顾惜枝猛地后退一步。
她从未在纪宛脸上见过如此悲愤狠戾的神情,这一刻,她心中惧意翻涌,只觉如坠冰窟。
完了......
“对了,将此间事告知二小姐时,记得言语委婉些,莫要吓到她了。”
纪宛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了句。
顾惜枝这些年在府上一直被称作二小姐。
白霜是纪宛身边的大丫鬟,行事自然周全,应声便去了。
这时候,趁着爹娘还在怒斥陆云铮,沈嘉岁快步走到白芨身旁,凑近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些什么。
白芨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家小姐。
沈嘉岁却紧紧握住白芨的手,凝肃地点了点头。
白芨自小跟着沈嘉岁,也是有胆识的,忠诚更是毋庸置疑。
眼见小姐今日受了奇耻大辱,白芨正愁不能为小姐分忧解难,此时虽然不明白小姐的用意,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永安堂。
沈嘉岁走回来时,见娘亲关切地看着自己,便挤出一丝笑,温声说道:
“娘,我还是担心惜枝,让白芨跟着一道去安抚安抚。”
纪宛见沈嘉岁自己明明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依旧不忘保护顾惜枝,这样好的女儿却被辜负,当即红了眼眶,柔声宽慰道:
“岁岁没事,天底下的好儿郎多的是,咱再寻再看,若岁岁不想找,爹娘便养你一辈子!”
沈嘉岁闻言,当即靠在纪宛肩上,鼻头酸痛难当。
“爹娘,女儿要一辈子守在你们身边。”
“好好好。”
纪宛轻轻给沈嘉岁顺着背,声音里也隐隐有了湿意。
这厢陆云铮知晓顾惜枝要来,一颗心已经飘飞出去了。
上一世他从边关凯旋,扫清了和惜枝之间的所有阻碍,原以为终于可以和惜枝长相厮守了。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娘根本困不住沈嘉岁,竟让她尾随自己去到了京西别院。
彼时,惜枝亲眼看着自己死在了她面前,心中不知该如何悲痛惊惧......
思绪走到这里,陆云铮对顾惜枝的思念与怜惜便达到了顶峰。
他目光紧紧盯着院子入口,不肯移开半分。
半刻钟后,一道纤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来人容颜清丽,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含着几分哀愁,抬头朝这边看来时,长睫忽闪,眼眸又清澈无辜,很是惹人怜爱。
她身旁跟着的只有白霜。
此时众人已经无暇顾及,为何被沈嘉岁派去的白芨不曾一同前来,因为顾惜枝这会儿眼眶发红,步履匆忙,显得犹为楚楚可怜。
“惜枝!”
陆云铮情难自禁,远远便高呼出声,这一声饱含情意,让顾惜枝霍然朝他看去。
二人目光交织间,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情意涌动,但顾惜枝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另一边,沈嘉岁紧紧盯着顾惜枝,不肯错过她脸上丝毫的神情变化,良久,她稍稍松了口气。
顾惜枝瞧着似乎并未重生。
不急,再看看。
这时候,顾惜枝已经走到了沈嘉岁身旁,她眸中含泪,一把牵紧了沈嘉岁的手,颤声说道:
“岁岁,你受委屈了。”
即便重来一世,沈嘉岁还是不得不佩服顾惜枝的演技。
上一世,陆云铮因为诸多顾忌不敢悔婚,这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直接向顾惜枝提亲,如此炙热的情意,只怕顾惜枝此刻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不就是演吗?
沈嘉岁摇了摇头,“惜枝,我没事,能在成婚前看清一个人,这是件幸事。”
“只是惜枝,陆云铮口口声声钟情于你,我知你对他从来不假辞色,更不是那种背叛姐妹、天打雷劈之人。”
“你快快与他说清,爹娘便命人将他乱棍打出去,从此咱们与他再无瓜葛,不必相见!”
听到沈嘉岁咬牙切齿说到“背叛姐妹、天打雷劈”之时,顾惜枝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再无瓜葛,不必相见?
怎么可能呢,她是要与云铮长相厮守的。
顾惜枝敛下眉眼,不曾立刻应答。
沈嘉岁见状不由着急,“惜枝,你怎么?难道......难道你也......”
“岁岁,你别着急,惜枝只怕是有些吓到了。”
纪宛适时上前,轻轻拍了拍顾惜枝的肩膀,随即温声说道:
“惜枝别怕,干爹干娘给你撑腰,你只管拒了他,咱们以后再不见他了。”
一旁沈征胜也鼓励地点了点头。
沈嘉岁见娘亲为顾惜枝说话,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爹娘对顾惜枝都太过信任了,维护之心不言而喻,前世的她不也如此吗?
不过,这一次她有铁证!
顾惜枝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去看不远处的陆云铮,二人眸光交汇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下一刻,顾惜枝忽而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像是愧疚难当般,捂嘴低低抽泣:
“怪我,都怪我,干爹干娘好心收留我,岁岁对我更是亲如姐妹,我却......我却惹下了这等麻烦。”
“惜枝,这不是你的错!”
纪宛急忙上前,将哭得浑身轻颤的顾惜枝拥入怀中。
可顾惜枝似乎很是自责,哭得连连抽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了一般。
她自小体弱,往常心绪起伏太大,也有这般情况,故而方才纪宛叫白霜去请她的时候,才会那般小心仔细。
“惜枝!惜枝!”
纪宛忧心极了,吓得让白霜立刻去唤府医。
沈征胜眼看家中被一个陆云铮闹得鸡犬不宁,两个女儿都受了气,气得便要赶人。
谁知这时,顾惜枝抽抽噎噎地从纪宛怀中抬起头来,却语出惊人:
“干爹干娘,惜枝愿嫁!”
沈嘉岁听到此处,在后头冷冷扬了唇,沈征胜与纪宛却是满脸错愕。
“惜枝,你说什么?”
顾惜枝缓了口气,这才梨花带雨善解人意地开口:“干爹干娘,惜枝不能这般自私的。如今边关未宁,干爹失了一臂,一旦战起,天家还要仰仗陆将军。”
“既然陆将军本就有结亲之意,陆公子又如此执着,便让惜枝嫁过去吧,为了延续两家的情谊,也为了不让干爹和陆将军为难。”
“干爹干娘这些年养育之恩,惜枝自感无以为报,如此一来,惜枝余生心安,当无悔无怨。”
说到此处,顾惜枝微微闭目,眼泪簌簌而下。
前头的陆云铮听到这里,心中的怜惜与欣赏几乎要满溢而出。
果然还是惜枝聪慧,行事自比他周全,这番话连他听了都不免动容。
沈征胜夫妇眼见顾惜枝如此顾全大局,即便吞下万般委屈也要为沈家考虑,对她越发怜惜疼爱,齐齐出声:
“不可!”
纪宛更是横眉冷声道:“惜枝,陆将军从前是你干爹的部下,此刻他若在场,定也不会让陆云铮如此肆意妄为。”
“他若敢护着陆云铮,纵子毁约,咱们沈家根本不怕他!”
“惜枝你放心,你和岁岁都不必嫁,干娘绝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的!”
顾惜枝闻言却连连摇头,抓紧纪宛的手,泣声道:
“干娘,不,两家交恶绝不是惜枝愿意见到的,若让陆将军与陆公子因此父子离心,惜枝亦不忍心。”
“便让惜枝嫁过去,让这场纠葛止于惜枝一人吧!”
沈嘉岁眼看顾惜枝巧舌如簧,一步步拿捏着爹娘的心,想到这样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却与他们朝夕相伴,不免一阵胆寒。
她忍不住在想,上一世陆云铮呈上的沈家罪证里,是否也有顾惜枝的手笔呢?
毕竟她对爹爹了如指掌,而爹爹却对她毫无防备!
思及此,沈嘉岁有些急切地扭头朝院外看去。
正巧此时,白芨捧着个匣子,匆忙往这边赶来。
沈嘉岁眼前一亮。
终于来了!
沈嘉岁先是给了自家娘亲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才扭头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面上带着笑,但是沈嘉岁还是一眼就瞧出了她藏在笑容下的疏离与勉强。
上一世沈家倒台之前,她与陆夫人可以说得上是相安无事。故而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碰上了一个不错的婆母。
直到沈家一夕剧变,陆夫人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现在,沈嘉岁只要稍稍闭眼,陆夫人给她下毒,对她百般欺辱打压的画面便会浮现眼前。
她知道陆夫人此番如此殷勤,到底是抱了什么心思,她从内室出来,便是要“成全”陆夫人的。
“陆伯母,今日之事已成定局,您不必再说了,请回吧。”
沈嘉岁颤声说着,将手抽了回来。
她生得漂亮,尤其那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很是精神。
微微上扬的眉峰给她那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英气,这样张扬又明艳的一张脸,让人一眼便觉得她是个好强的。
所以沈嘉岁故意低下了头,此时从陆夫人的角度,恰好可以瞧见她长睫湿润,嘴巴微瘪,有别于往常的明媚,显得满腹委屈。
陆夫人眼神越发晶亮,急忙又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沈嘉岁的肩膀,言辞恳切地说道:
“岁丫头,铮儿那孩子实在是鬼迷了心窍,但伯母这个做娘的却知道,他还是心悦你的。”
沈嘉岁听到这话,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般,猛地抬起了头。
陆夫人瞧见这一幕,越发笃定心中所想,更加卖力地哄道:
“从前,铮儿几乎日日都要在伯母面前提起你,还说非你不娶呢!”
“想来过几日他想清了,也就后悔了,伯母再拉着他来,让他亲自给你赔罪,岁丫头,到时你可愿再给铮儿一个机会?”
沈嘉岁薄唇嗫嚅了一番,似乎很是犹豫。
陆夫人见状立刻加了把火,“岁丫头,在伯母心中,永远只认你一个儿媳。”
纪宛听到这里,气恨得牙痒痒,只觉陆夫人实在不知廉耻。
她儿子前脚才毁了婚约,这会儿她就敢到岁岁面前胡言哄骗。
若不是确定岁岁对陆云铮再无感情,一切都在岁岁的谋划当中,她早就伸手赶人了!
沈嘉岁终于挤出了一副哀怨的神情,她蹙眉摇了摇头。
“伯母,您莫要再说了,就当我曾经的一片真心错付,今后我与云铮哥——与陆公子再无瓜葛!”
“娘,送客吧!”
沈嘉岁说完后,捂脸落荒而逃,那背影瞧着,实在是心伤到了极致。
纪宛也不客气,当下冷语道:“陆夫人,请吧——”
陆夫人此刻哪里还会在意纪宛的态度,很显然,沈嘉岁根本没有死心!
如今她只要劝动铮儿,叫他到沈嘉岁跟前认个错,这亲还能结!
这一点,陆夫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任那顾惜枝如何得铮儿的心,还能越过自己这个生他养他的亲娘不成?
陆夫人客气了一句,由丫鬟带路离开了。
这时候,纪宛迫不及待进了内室,正见沈嘉岁往脸上敷冷巾子。
“岁岁,你之前不肯敷脸,就是为了这一遭?”
陆将军夫妇登门前,岁岁因提起那场梦哭了一场,眼眶和鼻头都红通通的。
她本来亲自给岁岁拧了帕子敷脸,岁岁却道不急。
方才忽然又主动出来见陆夫人,此刻陆夫人只怕要以为岁岁心有不甘,对陆云铮还未死心了。
沈嘉岁将巾子从脸上移开,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前世,陆夫人可是当着她的面,口口声声喊顾惜枝“乖媳”,骂她占了陆府长媳的位置,阻了陆云铮和顾惜枝的金玉良缘。
这一次,沈嘉岁很好奇,陆夫人会怎么唤顾惜枝呢?她又会用什么办法,逼陆云铮“回心转意”呢?
当然,沈嘉岁此举还有另一重考量。
今日为了破局,她让白芨搜了书信出来,陆云铮也不是个蠢的,待他冷静下来后,只怕还是会对她心生怀疑。
她得借陆夫人的口表现一番,最好能继续迷惑陆云铮,让自己在之后的博弈中占据主动......
————
京西别院。
陆云铮本不愿再来此处,因为这里是他上一世的丧命之地。
但他名下院落并不多,唯此处一直有人打理,可以直接入住。
陆云铮抱着顾惜枝下了马车,一路直奔厢房,路过正厅时动作稍滞,可很快又紧了脚步。
别院中常年有一老仆,陆云铮疾声吩咐道:“速去请个郎中来!”
那老仆才匆匆转身离去,便听得顾惜枝轻吟一声,幽幽醒转。
“云铮?”
顾惜枝稍显迷茫地唤了声,而后像是受惊般瞪大了眼睛。
“云铮,这是哪儿?我们......我们......”
这别院曾是陆云铮心中的温柔乡,充满了他与顾惜枝的甜蜜回忆,故而此时身处此地,陆云铮心头更软,当即柔声道歉:
“惜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此处是我名下的别院,可以暂时落脚。”
顾惜枝听闻此言,当即坐直了。
陆云铮原以为,顾惜枝会怨他言而无信。
却没想到,顾惜枝满是担忧地看着他,突然伸手将他向外推去。
“云铮,我在哪儿落脚都无所谓,但你不能在这里,你快回去,回去向将军与夫人告罪。”
“云铮,是我配不上你,我不能阻了你的前程,还害你父子反目。”
“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快回去同将军、夫人说清楚,去沈家给岁岁赔罪。”
顾惜枝一边说着,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陆云铮听到这里,满腔爱意汹涌,当真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都捧到顾惜枝面前。
他动情地将顾惜枝搂紧了,颤抖着声音说道:“惜枝,我怎能不管你,我不能没有你,这世间万万人,我只要你一个。”
顾惜枝听着这炙热的爱语,眼泪终于落下,她轻喃一声傻子,伸手搂住了陆云铮的腰。
二人紧紧拥在一处,顾惜枝的下巴就搁在陆云铮的肩头。
然而,在陆云铮看不见的地方,顾惜枝眼里的浓情蜜意倏忽散去,溢出了满满的不甘。
不行。
她不能就这般不明不白地被养在外头,她要名分,要明媒正娶!
陆云铮这厢还沉溺在爱意中,一遍遍保证道:
“惜枝,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会让你成为未来的将军夫人,为你请下诰命,让你过最好的日子......”
顾惜枝眸中思绪翻涌,嘴上却一遍遍温柔地回应:“云铮,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白芨十分顺利地见到了陆将军和陆夫人。
陆将军生得魁梧,此刻面上还带着笑。
今日长子去沈家提亲,他也细细嘱咐过了,对沈嘉岁这个儿媳妇,他是一百个满意的。
要知道,这桩亲事可是他当年苦苦求来的!
陆夫人就坐在陆将军身旁,三十六七的年纪,很是端庄。
只是她似乎过得并不算快意,嘴角时刻紧绷着,凌厉中透着股倦意。
白芨规规矩矩行了礼,陆将军还纳罕,笑着问道:“听门人说,你有急事求见,可是岁丫头让你来的?”
白芨摇了摇头,将陆家的传家玉佩双手奉上,字正腔圆道:
“奴婢奉夫人之命,归还府上宝佩,并传夫人话——将军府教了个好儿子,这门亲事我沈家高攀不起!”
“什么!?”
座上陆将军与陆夫人闻言霍然起身,大惊失色。
————
陆府后院。
周姨娘懒懒歪在榻上,身旁一个容色清丽的少女捻着针线,正是府上庶出的小姐陆云瑶。
此时母女二人说说笑笑,倒也惬意。
就在这时,一仆妇匆匆忙忙迈进屋中,口中低呼:“姨娘,姨娘,大奇事啊!”
周姨娘闻言微微撑起上半身,笑道:“林妈妈,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这般大惊小怪可不像你。”
陆云瑶也一脸好奇地偏过头来。
林妈妈显然是周姨娘身边惯常伺候的,这会儿也不管这句调侃,往榻边一靠,疾声道:
“姨娘,奇了奇了!前头传来消息,大少爷今日悔了与沈家姑娘的亲事,开口求娶定国将军府那个养女呢!”
“什么?”
周姨娘猛地直起身子,连一旁的陆云瑶也发出了低呼声。
“林妈妈,此话当真?”周姨娘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求证道。
林妈妈连连点头,“姨娘,真真的!”
“沈姑娘的贴身丫鬟这会儿就在正厅呢,听说奉了沈夫人的吩咐来还玉佩,说话不留余地,瞧着像是——”
林妈妈手上做了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周姨娘听到这里,瞬间美眸生光,按捺不住站起身来。
“好啊,好啊,原以为陆云铮与沈家婚事一成,晟哥儿这辈子都越不过他去。”
“没想到这陆云铮放着阳光道不走,非要落这么一步臭棋!”
林妈妈见周姨娘似乎有了计较,连忙请示道:“姨娘,接下来咱们该?”
周姨娘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林妈妈,咱不出手害人,免得损了阴德,也让将军难做。”
“但这陆云铮偏自掘坟墓,咱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还不容易吗?”
“走,随我去前头瞧瞧。”
周姨娘方走出几步,忽然又回身揉了揉陆云瑶的头,笑着说道:
“瑶儿,你还小,府上的事都莫掺和,姨娘从来行事谨慎,无需忧心,待姨娘回来,可要检看你绣的花样,用心些。”
陆云瑶乖乖点了头。
周姨娘见状转身离去,面上隐有坚定之色闪过。
瑶儿,姨娘定会为你和晟哥儿争一份光明前程来!
————
马车停在了陆府门口。
车帘掀开,陆云铮率先跳下,而后朝车厢内伸出手去。
很快,一只纤手搭了上来,随即从车上走下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正是顾惜枝。
从定国将军府出来后,陆云铮的嘴角便没落下去过。
“惜枝,咱们到了。”
顾惜枝抬头,透过帷帽望着威严的昭勇将军府大门,心潮一阵起伏,可以说得上是五味杂陈了。
她来过陆府很多次,只不过每次都是跟在沈嘉岁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沈嘉岁身上......
想到这里,顾惜枝攥了攥手。
今后,不一样了!
“云铮,你想好怎么和将军还有夫人解释了吗?”
在马车上,顾惜枝其实已经问过一次了,陆云铮说他自有办法,让她安心。
但此刻站在将军府门口,她还是不免一阵忧虑,毕竟,陆将军中意的儿媳妇是沈嘉岁。
而她如今离了沈家,便是将一切都赌在云铮身上了。
陆云铮深吸一口气,他也知晓里头有一场疾风暴雨在等着自己。
但是,就凭他重来一次占尽先机,他有信心说服父亲!
定国将军府注定要亡,早早和他们撇清关系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陆云铮拉住顾惜枝的手,温声宽慰道:“惜枝,我定会说服父亲的,母亲一向疼我,自无不肯的道理。只是一会儿,可能会让你受些委屈......”
顾惜枝听闻此言心头大定,一时的委屈换一世的风光,很值!
她软了神色,满心信赖地说道:“云铮,有你在,我不怕。”
陆云铮见顾惜枝如此信赖他,心头大受感动,越发斗志满满。
二人携手进了陆府,正跨进正厅,迎面就碰上了正要离开的白芨。
“是你!”
“白芨!”
陆云铮和顾惜枝齐齐低呼一声,本能觉得不妙。
白芨却不肯理会他们,径直就要离去,却被陆云铮黑着脸伸手拦住了。
“站住!”
“好个卑鄙的沈嘉岁,表面上一副大度不纠缠的模样,却没想到还不死心,竟转头就让你赶到陆府来告状!”
“她以为,让父亲母亲压着我,我就会回心转意去娶她吗?她如此表里不一,手段卑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自己怎么不来?是羞于见我和惜枝,躲在后头当起缩头乌龟了吗?”
顾惜枝满腹委屈,适时补了一句,“也不知白芨都说了些什么,只怕将军与夫人更要不喜惜枝了。”
陆云铮听到这话,顿觉一口火气贯上心头。
“贱婢,方才在沈家就尊卑不分,如今还敢到陆府颠倒黑白,今日若不教训你,倒叫你狗仗人势,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白芨眼看陆云铮抬起了手,她倒是个有胆识的,不闪不避,反而挺起胸膛扬声道:
“陆将军,贵府大公子毁约在前,无理在后,奴婢奉命前来还玉,竟还要受如此侮辱不成?”
白芨话音刚落,便见陆将军从厅中快步走出,他面色阴沉,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开口便声如雷霆:
“你这孽障,还不过来给我跪下!”
顾惜枝闻言霎时面色惨白,她垂眸看向地面,眼里有惊惶一闪而过,可很快又攥紧衣袖,嘶声否认:
“你骗人!”
“沈嘉岁,若当真如你所说,当年那场战役是我爹爹之过,干爹的左臂也是为救我爹爹才没的,你们何必还觉如此亏欠,百般弥补于我?”
“定是你还放不下云铮,不肯让我嫁进陆府,这才编出这样一个谎言,否认我爹爹的恩情,想让我知难而退!”
沈嘉岁听到这里,面上显出一丝不可思议,只觉两世以来,她仿佛直至今日才真真正正认识了顾惜枝一般。
“陆云铮,你也这样觉得吗?”
她不再尝试和顾惜枝讲理,而是扭头看向了陆云铮。
陆云铮面色隐隐变幻。
当年沈征胜从边关回来却断了一臂,那时他也曾心生好奇,向父亲问了一嘴:
“爹,漠国大军中是出了什么能人吗?竟让沈伯伯吃了这般大的亏。”
当时父亲也不曾细说,只是提了一句,说是有一副将急功近利,因此中了敌军埋伏,沈伯伯的左臂就是在那一战中没的......
沈嘉岁见陆云铮神色难看,便知他是知晓些内情的,心中再无顾虑。
今日,她一定要将顾惜枝这个隐患从府中赶出去!
“陆云铮,你不是对顾惜枝一片情深,非她不娶吗?好,那你今日就将人带走吧!”
沈嘉岁此言一出,顾惜枝猛地抬起头来,面色煞白一片。
沈嘉岁这是要赶她走?
若她当真就这么跟陆云铮走了,岂不是无名无份?
陆云铮同样抬起了头,可他却眉眼舒展,惊喜万分,迫不及待地追问:
“当真!?”
沈嘉岁扭头去看自家爹娘,这件事还得他们点头。
纪宛心疼极了自家女儿,一想到顾惜枝方才所言,更是气恨得牙痒痒,当即就点了头。
“她要走便走,我纪宛只当这些年的真心喂了狗!”
沈征胜到底更理智些,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顾惜枝,沉声道:
“你若肯继续留在将军府,我自会保你衣食无忧,但从此你不许再见陆云铮一面。”
顾惜枝听到沈征胜如此决绝的话语,只觉心头一片冰凉。
她颤抖着手指向沈家人,心中万般不甘与委屈翻涌,不由泣声道:
“你们......你们竟如此绝情,忘恩负义,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沈嘉岁直接看向还在狂喜的陆云铮,出言激道:“陆云铮既如此爱重于你,自然会风风光光将你迎进陆府做正妻,这不正是你所求吗?”
陆云铮听闻此言,当即点头对顾惜枝保证道:“惜枝,你就随我走吧!”
“若继续留在沈府,只怕你我永无相见之日,何况今日之事后,沈家必定不愿再善待你了。”
“我现在便带你回陆家,立刻禀了爹娘,爹娘定会理解我一片真心,允我娶你做正妻的!”
陆云铮言辞恳切,面上甚至带了丝哀求。
沈嘉岁一点儿也不怀疑陆云铮此刻的真心,她知道,顾惜枝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今日,她伪善的面皮已被撕下,再继续留在将军府,只怕她一刻都不能自在。
果然下一刻——
“云铮,我随你走......”
顾惜枝颤抖着声音开了口,她眼眶发红,望着陆云铮的时候,脆弱的脸上满是信赖与仰慕。
陆云铮几乎要忍不住欢呼出声,这一次,他终于要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好,我们走!”
陆云铮竟就这么在沈家人面前拉住了顾惜枝的手,顾惜枝颊上一红,羞怯地低下了头。
沈征胜夫妇瞧见这一幕,脸都黑了,纪宛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了沈嘉岁的视线。
眼看二人携手向外走去,沈征胜还是开口劝了最后一句:
“我沈征胜一言九鼎,你若留下,将军府便绝不会苛待于你。聘为妻奔为妾,一旦踏出这个门,你今后身家荣辱便皆系于陆云铮一人,你想清楚了。”
顾惜枝脚步微微一顿,陆云铮立刻提起了一颗心,生怕顾惜枝反悔。
当他还想再度出言保证时,顾惜枝已经冷冷开口:
“干爹......这是惜枝最后一次唤您干爹,下次再见,我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而是陆家的长媳!”
“希望届时,干......沈将军不要因为今日之事记恨云铮,阻了云铮的青云之路,便算是全我与沈家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了。”
“今后,只当不识吧!”
沈征胜听闻此言,心中气血翻涌,终于彻底失望,闭目不再挽留。
这时候,顾惜枝的目光越过沈征胜,定定落在了沈嘉岁身上。
她眸中带着丝期待,想要看到沈嘉岁因未婚夫婿被夺,即将被全京城嘲笑的颓丧失神模样。
然而,沈嘉岁只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好像在说:恭喜你啊。
顾惜枝见状不由蹙起了眉头,这时陆云铮紧了紧她的手,迫不及待催促道:
“惜枝,我们走吧。”
顾惜枝闻言,眉头瞬间舒展开,脚步轻快地随着陆云铮毫无留恋地离去。
永安院随着二人的离开陷入了沉寂中,一日剧变,谁能预料?
良久,沈征胜转过身来,稍显疲累,对沈嘉岁温言开口:“岁岁,进来一趟,爹爹有话问你。”
沈征胜说着,径直往正厅走去。
沈嘉岁就知道,这一切瞒不过爹爹的,毕竟白芨是她派出去的,物证也来得太过及时。
不过,她本就没想瞒着爹爹和娘亲,将军府有个死劫必须要解!
这厢沈嘉岁跟着走了进去,白芨正要追上,却被纪宛叫住了。
“夫人?”
白芨以为纪宛要问她信件之事,正惶恐不知如何解释,手心突然被塞了一枚东西。
白芨低头一看,正是陆家的传家玉佩。
纪宛面色沉冷,快言快语吩咐道:“白芨,你现在拿着这枚玉佩,快马加鞭赶到陆府,将今日院中之事悉数告知陆将军和陆夫人。”
“要快,必须赶在陆云铮他们前头,就说陆将军教了个好儿子,这门亲事我沈家高攀不起!”
白芨先是一愣,随即两眼放光。
她是跟着沈嘉岁学过功夫的,策马自不在话下,往年又跟着沈嘉岁去了好多次陆府,算是熟门熟路了。
“奴婢定不负夫人所托!”
白芨正色应了声,当下又风风火火离去了。
纪宛眼看着白芨快步离开,嘴角冷色泛起。
陆云铮难道以为,他负了岁岁还能全身而退吗?
这场闹剧还没完,现在该轮到陆府了!
纪宛这般想着,心中稍感畅快,正要迈步走入厅中,却见自家女儿站在门边,正笑望着她。
纪宛嘴角微弯,要不说“知母莫若女”呢?
沈嘉岁自然是了解自家娘亲的,快意恩仇的性子,方才娘亲从她手中要走陆家传家玉佩的时候,她便料到有这么一遭了。
这一刻,沈嘉岁不由地想起了前世对她刻薄不喜的陆夫人,想到了陆府那位难缠的周姨娘。
沈嘉岁和周姨娘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那才叫真正拿捏人心的聪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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