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季述年开着车在城市里乱逛,夜晚的凉意一阵阵侵袭进他的身体里,不知为何脑海里总能浮现出宋以棠那副清冷倔强的模样。
他把车开到她打工的便利店门口,从走出酒店大门开始,心中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见宋以棠。
可让他失望了,便利店里面只有一个清瘦的男生,他在门口徘徊许久终于进去,走来走去最后在柜台拿了一包烟,付完钱时他装作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女生呢,她今天没来上班吗?”
清瘦男生只以为是老顾客,想也没想就说:“棠棠辞职了,以后都不会来了。”
季述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回到车里后只是默默的抽烟,他烟瘾不大,可今夜却烦闷的很,心思乱的像拨乱的琴弦,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拨弦,弹奏一曲噪音。
不知不觉,一包烟已经成了空盒,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当初那个三十平的小公寓。
在门口垂着头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输入密码,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黑,今晚的月色也朦胧的很,按下开关,光亮立马充斥着房子。
季述年的直觉告诉他,卧室里不会有宋以棠熟睡的身影,果不其然,整个房间空空如也,他们曾经一切的物品全部被清空,客厅里原本挂着的画框里是他们的照片,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和宋以棠那仅有的美好回忆也都消失不见,季述年心中一阵慌张无措,他想哭喊出来,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来来回回在家里走了好几圈,那种无形的恐惧在心中越放越大。
想起最后一次见宋以棠时,他的心中也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是什么。
是告别,没有明确归期的告别。
季述年从那晚以后就开始疯狂的寻找宋以棠,他哪也不去,整天就窝在那个小房子里,祈求着私家侦探能快点带回她的消息。
可是,事与愿违,宋以棠彷佛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一般,他花费了大量的资源,金钱,却始终找不到关于她的一点信息。
宋以棠干净的像是从未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般,季述年甚至怀疑自己是神经错乱,凭空想象出一个人来。
可是那些真真切切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姜晓宁找到季述年的时候,他在家里喝的酩酊大醉,她当初来过这里,记住了大门密码,在敲了半小时门无果后便自己进来了。
她进门后在一地的酒瓶里找到了季述年,他满脸胡茬,一脸醉态,头发杂乱,不知已经多久没有洗过澡了,窗帘紧闭,整个房间更是没有一丝光亮。
似乎是听到动静,季述年用力在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着“棠棠,是你回来了吗?”
可在看清姜晓宁那张脸后大失所望,继续抱着酒瓶子喝酒。
“阿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消失这么久难道都是在等那个贱人吗?她到底哪里好啊!”
姜晓宁用力宣泄着,她这阵子很不好过,断了经济来源后,身边的朋友见她犹如见到老鼠一般。
季述年彷佛着了魔,只是抱着酒瓶颓废的目视前方,眼睛涣散。
“你恨我拜金,那宋以棠有什么好!她还不是拿了你四十万以后玩消失吗?你恨我就算了,她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为她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值得吗?”
那四十万,在笑笑死亡当晚就已经被全数奉还了。
任由姜晓宁怎样咆哮,季述年都无动于衷,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用酒精妈逼着自己的神经,他不敢想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每回忆一次,心上就多插一把利刃。
他想,或许这就是惩罚,可是这样的惩罚太重了,他快要经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