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后,沈承堰几度出神。
看着给我发的消息石沉大海,心头染上不安。
就在这时,助理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慌张。
“沈总,出事了!
你快看热搜!”
沈承堰点开微博,我的个人微博发布了一条视频。
是我坐在阳台绘画的全过程。
而录制的时间,比文依雪发布作品的时间足足早了半年。
配文:@画家文依雪@沈承堰,彪子配狗天长地久,我祝你们百年好合,作品给你们,我不要了。
此条微博,立即被顶上了热搜。
铁一般的实证,掀翻了之前的所有舆论。
原来真是文依雪剽窃。
而配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承堰出轨文依雪,甚至将我的作品偷拿给小三,还让身为正妻的我承受辱骂。
一时间,网络上炸开了锅。
沈承堰脸色青白,立即吼道:“快找人把热搜压下去!”
可事情传播迅速,早已经人尽皆知。
文依雪被开了户,手机被打爆。
辱骂短信接连不断。
文依雪吓得哭了,紧紧抱住沈承堰。
“承堰!
快帮我!
任瑜把我毁了,以后我要怎么在画坛生存!”
沈承堰脸色难堪,安抚她:“我去让阿瑜停手。”
他立即冲下楼层找我。
然而我的病房早已经腾空,护士告知沈承堰,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离开。
他以为我回了家中。
毕竟我一无所有,他自信我根本脱离不了掌控。
可当驱车抵达别墅,房间里空空如也。
甚至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他顿时愣住了。
就在这时,助理再次打来电话。
“沈总,夫人她……注销了全部的信息,现在人已经彻底不见了。”
“你说什么?”
沈承堰手机摔落在地。
他以为我只是耍性子,很快就会再度出现。
却没想到我连身份都注销了。
一旦注销了身份,那就证明着我不会在回来了。
心里,没由来的慌了起来。
这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我。
而这种事,他从未想过。
这六年来,我因为应激障碍,对他百般依赖,身体不适到只有待在他身边,才能好受些。
可这样视他如命的我,居然注销了所有信息,消失在了这座城市。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沈承堰根本不信,认定我只是在离家出走,捡起手机,要助理再去查。
“阿瑜怎么会消失,她只是气我护着阿雪罢了,她都答应过要跟我去度假,怎么会不回来,你再去找!”
助理欲言又止,他想说,六年前的视频传播的沸沸扬扬,几乎毁了我,我又怎么会不死心。
可最终,他也只是将心里话咽了回去。
结束电话,沈承堰又选择打电话给我的主治医生。
他期望着能从医生那里找到我的行踪。
医生并不知情,只说:“自从那天她耳朵治好后,我们就再无联系了。”
“耳朵治好…?”
猛地,沈承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阿瑜的耳朵已经治好了,她是个正常人了。”
倏然,沈承堰有种喉咙被束缚的紧迫感,他薄唇颤抖。
“什么时候?”
“十天前。”
十天前。
那正是会所那天,他与朋友在包厢大言不惭谈论着做过的事。
而我就在门口。
沈承堰胸口情绪翻江倒海。
原来那时的我早就能听见了,也听到了六年前他做的所有事。
所以我才会哭成那样,质问他何时将始作俑者抓来。
可他不仅毫无察觉,甚至他当着我的面撒谎,只为了能尽快去迎接文依雪……沈承堰跌坐在地,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我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