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猛地吐出一口血。
我慌忙安抚。
她摇着头,痛心疾首,“他可是大昭边境统军,就为了一个小小女子的口腹之欲,竟然带走全部边境将士,这个混账逆子是在拿大昭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啊!”
是啊,我也想不通。
上一世,我因为孕期呕吐厉害食不下咽,心疼我的姑姑特意路经岭南给我捎了几颗金贵的荔枝。
陆红袖便与唐莫寒哭诉说我故意招摇,羞辱她这个贱民只有眼馋的份。
明明我说了愿意把荔枝都让给陆红袖。
唐莫寒还是听信了她的话,不仅将我手中那几颗荔枝踩的稀烂,还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心如蛇蝎,给陆红袖提鞋都不配。
随后不顾我的阻拦,带走了全部边境将士,将整个岭南的荔枝摘光后,还将所有果树砍伐殆尽,害的百姓叫苦连天。
是我拿出自己全数嫁妆补偿了果农才压下这件事。
而他享受着父皇的封赏,却在庆功宴当晚将我扒皮抽筋,活活捅死,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丢进火盆。
我死后的头七,陆红袖就‘死而复生’地回来了,哭着说自己坠落悬崖被好心人救了。
这么破绽百出的理由,唐莫寒竟然也信了,心疼地将她抱紧在怀里,说她是因为善良才得了善报。
两人就在我的棺椁前,忘我地苟且交欢。
想到这,胸腔翻滚的恨意险些压制不住。
婆母喘着气正要说什么,突然间,一个守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公主,城门破了,胡人杀进来了。”
声音未落,他瞪大眼,胸腔从后被捅了个对穿。
几个胡人提着卷刃的血淋淋大刀闯了进来。
身边的丫鬟尖叫起来,连呼救命。
可府内守兵全都被我派出去了,府中剩下的只有一群老弱妇孺。
我们像一群鸡崽被围追堵截。
整个院子都是胡人淫邪的大笑声。
“这么多女人,正好给兄弟们好好爽快爽快。”
“那个女人当真没说错,统军府就剩一群羔羊。”
我用梨花针射杀了一个胡人,听到这话心里重重咯噔一声。
难怪他们对统军府这么熟悉,原来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见我藏着暗器,胡人大怒。
“抓住唐莫寒的女人,老子要扒光她的衣服,让所有兄弟都尝尝大昭公主的滋味。”
我抓起地上带血的刀殊死反抗,婆母撑着一口气大喝,“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全都抄家伙,统军府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所有人抄起地上能反击的工具,所幸胡人不多,很快被我们乱刀砍死。
所剩无几的下人抱成一团,绝望痛哭,“将军带着所有边防将士离开了,胡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完了。”
“还不是哭的时候。”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让管家背起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的婆母进了密室。
我查看她背上血流如注的伤口,这一世没有唐莫寒的及时援助,她的伤情危在旦夕。
边境防线已破,北线十六州毫无防备岌岌可危,我必须马上去京都向父皇请兵支援。
给婆母喂下皇家续命秘药,我把梨花针留给了香竹,叮嘱所有人无论如何守好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