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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完结版小说楚云汐顾承沐

菠萝奶冻不加糖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承沐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甩开她,大踏步走了。楚云汐胸口起伏一下,眼圈红了。她想开口求太子帮她找娘亲和外祖,她知道自己心急,不该这时候说。但两人失踪月余了,只知道去了沧山,其他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没法不急啊。如今,也只能等了。*楚云汐回越澜轩不久后,楚良娣半夜被太子叫到乾元殿侍寝的事,就在东宫传开了。不是太子治下不严,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太新鲜了,知道的人都忍不住要谈论一番。东宫谁人不知,太子非常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之前有位徐良娣,不过是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殿下身上,当场就被打杀了。太子从不让女子近身伺候,更别说叫哪位妃子、良娣,去乾元殿侍寝了。方侧妃听闻这件事之后,在落霞苑咬碎了银牙,推倒了屏风,砸了房中好几只值钱的花瓶。她...

主角:楚云汐顾承沐   更新:2025-03-13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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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汐顾承沐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完结版小说楚云汐顾承沐》,由网络作家“菠萝奶冻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承沐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甩开她,大踏步走了。楚云汐胸口起伏一下,眼圈红了。她想开口求太子帮她找娘亲和外祖,她知道自己心急,不该这时候说。但两人失踪月余了,只知道去了沧山,其他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没法不急啊。如今,也只能等了。*楚云汐回越澜轩不久后,楚良娣半夜被太子叫到乾元殿侍寝的事,就在东宫传开了。不是太子治下不严,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太新鲜了,知道的人都忍不住要谈论一番。东宫谁人不知,太子非常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之前有位徐良娣,不过是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殿下身上,当场就被打杀了。太子从不让女子近身伺候,更别说叫哪位妃子、良娣,去乾元殿侍寝了。方侧妃听闻这件事之后,在落霞苑咬碎了银牙,推倒了屏风,砸了房中好几只值钱的花瓶。她...

《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完结版小说楚云汐顾承沐》精彩片段


顾承沐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甩开她,大踏步走了。

楚云汐胸口起伏一下,眼圈红了。

她想开口求太子帮她找娘亲和外祖,她知道自己心急,不该这时候说。

但两人失踪月余了,只知道去了沧山,其他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没法不急啊。

如今,也只能等了。

*

楚云汐回越澜轩不久后,楚良娣半夜被太子叫到乾元殿侍寝的事,就在东宫传开了。

不是太子治下不严,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太新鲜了,知道的人都忍不住要谈论一番。

东宫谁人不知,太子非常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之前有位徐良娣,不过是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殿下身上,当场就被打杀了。

太子从不让女子近身伺候,更别说叫哪位妃子、良娣,去乾元殿侍寝了。

方侧妃听闻这件事之后,在落霞苑咬碎了银牙,推倒了屏风,砸了房中好几只值钱的花瓶。

她就知道,楚良娣长成那副德行,一定是个狐媚子!

皇后表姑之前就敲打过她不中用,没过多久楚良娣就入了东宫,现在太子又破例让楚良娣侍寝,表姑对她更不满了。

楚云汐,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反观金侧妃这边,就平静多了。

昨日楚良娣还给她送了香囊,她借着回礼送点心的机会,去越澜轩打探消息。

楚云汐听见金侧妃来了,乌发简单绾了个髻,连口脂都没涂就出来了。

房中的丫鬟全都下去了,金侧妃见楚云汐小脸苍白,眼底挂着淡淡的乌青,立刻拉住了楚云汐的手,一边打量,一边关心询问。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一夜不见,怎么……憔悴了许多。”

她目光落在楚云汐高耸的胸脯上,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难道是殿下太强,你承受不住?”

说完,金侧妃自觉失言,捂住了嘴,脸色红红白白的很是精彩。

楚云汐先是一怔,雪白的小脸迅速浸染上胭脂色,低着头小声道,“姐姐……没有的事。”

金侧妃想到那些消失的女子,怕有什么话传到太子耳中,急忙为自己找补。

“妹妹,姐姐也是关心则乱,咱们姐妹说的体己话,你可千万不要外传。”

楚云汐红着脸点头,“姐姐放心。”

“既然不是因为侍寝,妹妹为何如此憔悴。”金侧妃更好奇了,“殿下为何三更半夜叫妹妹去乾元殿。”

楚云汐心下思忖,金皎月竟然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看来一直盯着她呢。

她拉着金侧妃坐下,一脸委屈道,“许是我在寺中那几日为殿下祈福,让他的风寒有所好转,昨夜殿下做噩梦,叫我去为他诵经,我在他房中跪了一夜,膝盖都青了。”

楚云汐根本不可能跟金侧妃说实话,更别说她离开乾元殿时,寿喜还特意提点她,太子旧疾复发之事不可乱说。

“这……”金侧妃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怪不得下人说乾元殿昨夜没叫水,倒是符合太子不近女色的性子。

“姐姐,殿下一直都是如此……冷淡吗。”楚云汐想起金侧妃房中那扇山水屏风,也想套她的话。

金侧妃笑意阑珊,“我比你们来的早些,殿下对我也还好。”

其实她来东宫一年多了,太子从未招过她去乾元殿,她的琼花苑更是从未踏足。

她怕说多了露馅,起身道,“既然妹妹昨日没休息好,姐姐就不打扰了。”

楚云汐起身送她,“姐姐慢走。”


“要彻底了解楚良娣的身份,大哥不光要去媚香阁询问老鸨,还要从楚珣那里调查一番,没准就是楚珣想要利用一名青楼女子勾引太子,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金文庆觉得妹妹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个不难,只要我回京兆府查一下楚珣的户籍,便知道她这位女儿是什么来头,只是……若楚良娣的身份真的有异,你又打算如何。”

金皎月眼中闪着浓烈的恨意,“当然是向太子告发,这可是欺君之罪,我不仅要让楚良娣死,我还要让楚珣死。”

因为没有楚珣,楚良娣那个贱人就不会被送入东宫。

“大哥……”金皎月握住了金文庆的手,眼眶泛红,“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金文庆知道妹妹受了委屈,点头应道,“阿月,你放心,兄长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金皎月含泪点头,她怕被人看出有异样,特意缓了片刻才送兄长出去。

琼花苑今日谁来了,什么时辰走,自然会有人秘密汇报给太子。

顾承沐在书房听说这件事后,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阴鸷,什么话都说没。

就在此时,夜羽站在门口道,“夜羽参见太子殿下。”

顾承沐听见夜羽回来,立即抬眸看向门口,“进!”

夜羽推门而入,寿喜懂事地退下,关好书房大门。

“殿下,属下这一趟去平州,不仅查到楚小姐跟楚妙倩根本不是双生子,就连她生父是不是楚珣,都很难说。”

夜羽开门见山,先把调查结果说了一遍。

不是双生子之事,他早有所料,但……“生父不详,这是什么意思。”顾承沐问道。

夜羽低着头,“属下听楚府下人说,楚小姐的娘亲名叫楚月容,在楚小姐出生之前曾离开平州,长达三年之久,楚月容回府后,八个月就生下了楚小姐,也就是说,假设楚小姐不是早产儿,那她娘亲就是带着身孕回来的。”

“楚府上下没有人知道楚小姐的父亲是谁,而平州又是东南举子进京赶考的必经之路,一直以来都有富商之女,抓穷举子入赘,跨越阶级的传统。”

“甚至还有女子不愿嫁人,还会找位英俊举子去父留子……”夜羽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很想看殿下一眼,但是忍住了。

他继续道,“未婚先孕,在平州那里是常见之事,楚月容也是独自抚养楚小姐,无人深究和谈论此事,所以,楚小姐生父是谁,大概只有楚月容自己知道。”

“属下回京之前,特意绕道去了一趟沧山,虽然没打听到神医的下落,但是从守卫那里得知,有一名贩香老者和一名女子进了山中,但瑞……国师大人正闭关,沧山全面戒严,任何人不许出入,两人具体是何身份,属下也不清楚。”

顾承沐听完这些话沉默了许久,好半晌才道,“下去吧。”

“是。”夜羽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顾承沐眼睛看着桌案上的麒麟镇纸,脑中全是看台那日,楚云汐跪在地上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楚珣让妾身代替楚妙倩嫁入东宫,对外只说妾身是嫡女,因身子不好养在外面。’

‘妾身去祥隆客栈找过您,却被掌柜告知您已经离开了,妾身入东宫是为了……’

为了寻找她的亲人吗,还是楚云汐的身份根本就有诈。

“殿下,皇后娘娘有旨意,让您入翊坤宫用膳。”


“拜!”

小太监唱声后,众人齐声跪拜,“微臣/臣妇参见太子殿下,良娣娘娘。”

楚云汐第一次受这么多人跪拜,还都是一些高官命妇,若是说心中一点波澜没有不太可能。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子,只见他神色淡淡,对此种阵仗早已习以为常,淡淡说了声,“免礼。”

人群之中,一名少女打量的目光,从楚云汐脸上移到她满是珠翠的发髻上,看着那些代表着太子宠爱的紫色珠宝,咬着樱唇低下了头。

再抬头时,少女双眼已微微泛红,目光更是锁定在太子身上。

顾承沐感受到下方有一道目光在看自己,望过去后,看见了表妹许清婉,便朝她微微颔首。

楚云汐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顺着太子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一位身穿浅碧色衣裙的女子,琼鼻樱唇,甚是美貌。

同是女子,楚云汐一眼就看出来,此女子看太子的眼神不清白,缠绵悱恻,似有道不尽的万语千言。

呦呵~爱慕者呢。

楚云汐又将目光落在太子脸上,想看看他对美人不加掩饰的爱慕,会是什么反应。

谁知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

“你在看什么。”顾承沐问她。

楚云汐撅起小嘴,佯装吃醋,“殿下,妾身看见有位美貌女子盯着您瞧,您好像也看她了,妾身心里难受。”

顾承沐冷瞥她一眼,“少跟孤来这套,别忘了孤昨日跟你说过什么。”

楚云汐悄悄抿起了唇瓣,她怎么会忘呢。

昨日太子冷硬又直白地告诉她,带她出来赴宴,只是权宜之计。

他的心疾是秘密,知道的人没几个,她连日去乾元殿侍寝,在外人眼里只能是因为她受宠,让她千万不要痴心妄想,有什么别的心思。

今日这番话,更是在提醒她,什么人喜欢我,我喜欢什么人,与你无关,你没有吃醋的资格。

呵~,真是可怜呢。

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却要和我天天躺在一张床上,又搂又抱。

许是中午吃坏了什么东西,楚云汐突然觉得胃不舒服,捂着胸口,轻轻“呕”了一声。

顾承沐冷冷的目光瞥过来,“楚怜,你什么意思!你在阴阳谁恶心。”

楚云汐小脸煞白,连忙摆手,“殿下,冤枉啊,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就在此时,小太监唱声道,“太后娘娘到,金太妃到,皇后娘娘到,沈贵妃到……”

总之念了一长串,楚云汐还听见了金侧妃的名号,想来是跟金太妃一起来的。

太后身着赤金翟凤吉服,头戴九龙四凤冠,在宫女太监簇拥下,仪态雍容入殿。

跪拜太后等人时,楚云汐心里犯起了嘀咕,今日是什么宴会,这么大阵仗,是不是一会皇帝也会来。

坐回去后,楚云汐偷偷往太后那瞄,这可是皇帝见了也要下跪的女人,她当然要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楚云汐发现太后也在看她,楚云汐跟着娘亲没少见世面,心里一点没怵,大大方方朝太后乖巧一笑。

太后微怔,没想到太子这位良娣还是个妙人,朝她慈爱地点点头,头上的凤冠跟着微微颤动。

沈贵妃看见这一幕,那双与太子相似的丹凤眼微敛,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皇后的目光快速在殿内扫过一圈,没看见方苧,她把目光落在楚云汐身上停顿了一会。

永嘉帝很快就来了,众人齐刷刷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从楚良娣来了之后,全都变了,不近女色的殿下竟然夜夜招楚良娣侍寝,楚良娣还撒谎,说是什么祈福!

方苧说的对,楚良娣就是狐媚子!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殿下厌弃楚良娣那个贱人!

金皎月几乎一夜没睡,翌日早晨头疼欲裂,睡了个回笼觉才算好点。

她思来想去,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吩咐翠玉,把自己绣的那副百子多孙插屏找出来,想要作为“赔礼”送给楚良娣。

就在她即将出门之际,小园子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金侧妃亲启。

金皎月想不到什么人会给自己送信,翻到了信封的背面,只见空白一片。

她问道,“来人有没有说,这封信是谁送给我的。”

小园子摇摇头,“没说,送信的人是位面生的小太监,奴才瞧着是从中宫那面过来的,还说信中有您想要的东西,您看了就知道。”

金皎月更好奇了,拆开信笺抖落开之后,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是惊喜。

她捏着信纸稳了稳心神,将身上的牌子摘下来递给小园子,“火速去一趟京兆府,让我兄长入东宫见我。”

兄长可是京兆府的功曹参军,平日里负责司法理狱和督捕盗贼,抓捕一个老鸨严刑逼供自然不在话下。

“是。”小园子拿着牌子赶紧跑了。

翠玉捧着锦盒,见金侧妃往里走,不往外走,问道,“主子,您不去晚香殿了吗。”

金皎月冷冷一笑,“不去了,这么好的东西,何必给一个要死的贱人。”

翠玉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金侧妃这句话跟那封信有关,笑着道,“看来楚良娣实在太猖狂了,很多人都看不惯。”

金皎月听见这句话郁气全消,头疼彻底好了。

京中觊觎太子的女人多着呢,楚云汐,看来你得罪的不止我一个啊。

京兆府。

金文庆听说妹妹让自己火速入东宫,还是有要紧事,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跟着小园子走了。

东宫在皇宫的东南角,与皇宫一样守卫森严,但只要有宫中的牌子,经守卫询问登记后方可出入,更何况金文庆还是金侧妃的亲哥哥,无人敢拦。

金文庆到琼花苑时,金皎月已经恭候多时了,她屏退了下人,将那封密信交金文庆手中。

金文庆看后十分惊讶,“楚良娣入宫之前,为何会经常出入媚香阁,她又不是男子,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金皎月说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若是她身份有异,或来东宫另有目的,这件事就说得过去了。”

虽然金文庆昨日没入宫参加太后的寿宴,但也听说楚良娣不仅让不近女色的太子破例带她参加寿宴,还来了一场香道表演,出尽了风头,就连陛下也夸她。

他略做思考道,“小妹的意思是……楚良娣很有可能是青楼女子,被有心人送入东宫,专门迷惑太子?”

“没错。”金皎月十分赞同兄长这个说法。

她想到楚云汐刚去乾元殿侍寝那几日,她的确派下人打听过,乾元殿夜里确实没叫水,但是后来她再派人打听,就打听不到了。

这说明,一开始楚良娣也许就是去乾元殿祈福的,但是后来就变成了勾引,所以太子才会日日沉迷于她。

金皎月想起来就恨,“试问我相貌品性哪一点比楚良娣差,我入东宫一年了,殿下却没正眼看过我,就是因为我没有这些勾人的手段!”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突然,楚云汐发现前面一棵大树下长了一颗粉色大蘑菇,身材粗壮,目测能有一尺来长,她眼睛一亮,飞奔过去弯腰抓住了它。

十三个、十三个、十三……

咦?怎么拔不动!

楚云汐又使劲拽两下,蘑菇依旧无动于衷,她刚想再次用力拽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

“楚怜、楚怜!”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中透着凶狠。

楚云汐手一松,起身往四周望去,空无一人,也不见外祖。

接着虚空中人影一闪,楚云汐竟然看见了太子的身影。

楚云汐朝他跑过去,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没有看见外祖,人影又是一闪,太子的脸竟然变成楚珣的样貌。

“楚云汐,快跟我回京,替我女儿嫁给杀人不眨眼的太子!”

楚珣紧紧抓着楚云汐的手腕,脸色得意,嘴里桀桀地笑着。

“抓到你了,看你还往哪跑!”

说完,楚珣脸上浮现出一团黑气,整个人好似一个吃人的恶鬼。

“啊—!”

梦中的楚云汐惊叫出声,一下就醒了。

“啊——!”

醒来的楚云汐再次惊叫了一声,因为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郁气沉沉的黑脸,比梦中人要恐怖百倍。

此时,她突然惊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握着。

梦中的惊恐尚未褪去,她一下收回了手,

“殿、殿下,您干嘛抓我的手。”楚云汐惊恐道,怪不得自己会做噩梦呢,原来都是因为他。

顾承沐听见这句话,脸又黑了一个度,阴冷得能刮出一层冰腻子。

“楚怜,你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这句话,他倏地转身了,留给楚云汐一个冷硬的背影。

楚云汐迷茫又害怕。

我不就是做了个梦吗,怎么又惹到这尊大佛了。

楚云汐朝太子身上瞥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太子耳朵变成了粉红色,雪白寝衣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娇艳。

“殿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云汐毕竟有求于他,耐着性子小心询问。

楚云汐起身盯着他,一双美眸在他脸上来回打量,“您发烧了吗,要不要妾身帮您看看。”

美人娇软讨好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顾承沐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像一片羽毛轻轻撩在他脖颈处。

顾承沐血气方刚的年纪,本来就难受,这下全身都不自在了。

楚云汐见他脖子都红了,伸出白嫩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妾身还是帮您看看吧。”

顾承沐想到她可能就是用这只手……一下拂开了她的手,气急败坏道,“不必多此一举,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楚云汐觉得太子真是莫名其妙,她不是泥人,也有脾气,见状也不想搭理他了。

片刻后,顾承沐起身了,没好气道,“伺候孤更衣。”

“是。”

楚云汐吸取昨天的教训,特意将寝衣拢好才下床。

帮太子扣革带时,太子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看着她,看得楚云汐雪白的小脸慢慢变红,指尖微颤,对了好几次才将革带扣好。

“呵……”

楚云汐听见头顶传来极轻的哼笑,迷惑地抬眼看他,水润润的眸子清亮,自带一种惑人的无辜。

只是太子依旧沉着脸,若不是楚云汐真切地听见了,一定以为自己被吓出了幻觉。

她咬了咬唇,觉得眼下是个开口求太子的好时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求殿下应允。”


永嘉帝几句开场白之后,楚云汐才知道今日是太后的寿宴,怪不得这么隆重。

献礼时,金侧妃献上了用孔雀羽线绣成的麻姑献寿图,精妙的针法,引来不少人赞叹,同时也有胆子大的命妇在下方小声议论。

“金侧妃怎么没跟太子一起来,而且今日方侧妃也没来。”

“没看见太子带着那位楚良娣吗,哪还有她们的位置,方侧妃一定是生气不想来了。”

“也是,我要是金侧妃就不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些话全都落进了金皎月的耳朵。

她心里本就憋着一股郁气,正好此时她看见太子去献礼,楚良娣端坐在位置上,一看就是什么都没准备。

金皎月声音有些大,“不知道楚良娣,为太后她老人家准备了什么寿礼。”

太后的寿宴,算是家宴,来得全是皇室宗亲,以及几位朝中重臣,大家不分亲疏,彼此座位挨得很近,这句话在场的人全都听见了。

殿中一时沉寂下来,众人目光在金侧妃和楚良娣身上来回打转。

太子刚刚将自己亲手绘制的观音图呈上去,闻言眉头一皱,侧目睨了金侧妃一眼。

这冰冷的眼神让金皎月心里“咯噔”一下,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意气用事了,紧张地捏着手里的帕子。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断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就看楚良娣如何应对了。

金太妃脸色黑沉,气得胸口微微起伏。

皎月这孩子,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太子带一位小小的良娣赴宴,的确是有些不合规矩,但那是太子,他想带谁就带谁!

她可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若是楚良娣真没准备礼物,她下得就是太子的面子。

楚良娣日后会不会受宠尚不清楚,但是她肯定会遭到太子的厌弃。

此时,皇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一旁笑着道,“是啊,不知道楚良娣为太后她老人家准备了什么寿礼。”

永嘉帝在她旁边轻咳了一声,皇后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

太后在后宫浸淫多年,什么看不出来,她不想让皇孙难堪,笑着道,“楚良娣和太子是一家人,难道还要分开送礼不成。”

言毕,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金侧妃一眼。

“皇祖母……”

太子正准备为楚云汐说话,便听见她说道,“禀太后娘娘,妾身准备了香道表演,为您寿宴锦上添花。”

少女音色甜润,婉转如莺啼,顾承沐眸色深沉看着她。

太后被满是朝气的声音取悦到了,笑着道,“这个倒是新鲜,哀家看过歌舞表演,还没看过香道表演。”

她转对身边的侍从道,“来人呐,上香具。”

两名小太监合力抬来香案,上面香具一应俱全。

楚云汐轻轻挽起衣袖,有条不紊选香配香,准备妥当后,众人都以为她要点香了,结果却看见她将一小把线香一折为二,放在配好的香粉中打滚。

几位懂些香道的命妇小声在下面议论。

“这算什么香道表演,好好的线香,就这么被她折断了。”

“是啊,这不是糟蹋好东西吗。”

“清婉,你精通香道,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许清婉浅笑着轻轻摇头,什么都没说,心里却不看好这位楚良娣,香道乃是礼仪和文化的象征,怎可用来表演。

她忍不住看向太子表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是她失望了,表哥双眸古井无波,只看楚良娣。


“是。”寿喜惊讶了一瞬,小跑着出去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殿下心疾发作,不让他叫太医而是去找楚良娣。

寿喜出来的急,忘了提灯笼,这一路越走越偏,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越澜轩。

院中一片寂静,回廊没点灯笼,昏暗至极。

他边走边骂,这院中的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当差的,连个值夜都没有。

寿喜站正房门口,清了清嗓子,“奴才寿喜,参见楚良娣。”

无人回应,寿喜又提高了音量。

“奴才寿喜,参见楚良娣!”

这声都快喊破音了,他觉得房中的人应该听见了,静静立在院中等候。

其实寿喜喊第一声的时候,楚云汐就听见了,她已经在樱雪的伺候下起身穿衣裳了。

此时,她对立在一旁的剑兰道,“你出去问问他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剑兰应声出去了,询问后进房对楚云汐道,“回主子,来人叫寿喜,奉太子殿下之命请您去乾元殿。”

奉太子之命,去乾元殿……

楚云汐大惊,这是叫她去侍寝?

可为何要半夜召见?

樱雪脸色一白,带着哭腔道,“小姐,太子不会是要……”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去啊!”

樱雪抱着楚云汐哭了,她想起方侧妃说太子爱杀人,太子三更半夜叫小姐过去,一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对小姐动手。

且,外面还传言是小姐入了东宫,太子才会病重,一定是太子知道小姐从平安寺回来了,想要报复!

“别哭了。”楚云汐知道樱雪为什么哭,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让外人听见,传到太子耳朵里,先要了你的脑袋!”

之后,她又对剑兰说道,“今日你跟我去乾元殿。”

“是。”剑兰刚刚应下,樱雪就默默把眼泪擦了,继续帮楚云汐穿衣裳,“奴婢跟您去,奴婢生死都跟着您。”

楚云汐看一眼樱雪哭花的小脸,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让剑兰跟着自己去。

寿喜见到楚云汐后,行礼问安,表现的很恭敬,接着便说明来意,“殿下风寒复发,请您过去一趟,您快跟奴才走吧。”

楚云汐不明白,“殿下风寒复发,为何请我,而不是请太医。”

“这……”寿喜子支吾了一下,这事他也没想明白啊。

“奴才斗胆猜测,许是楚良娣去平安寺祈福那几日,殿下有所好转,所以才想着让您过去。”

楚云汐点点头,“走吧。”

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怕也没用。

整个东宫,越澜轩离乾元殿最远,寿喜怕殿下等急了,步子倒腾得飞快,楚云汐时不时就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他。

即便是如此,也走了快两刻钟。

楚云汐到的时候,顾承沐已经疼昏厥一次了,刚刚转醒,乾元殿灯火通明,太监一个个低着头脚步匆匆,气氛凝重。

她站在寝间内,看着明黄色的龙纹帐深呼一口气,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

“哗”一下,龙纹帐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阴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楚怜,香囊呢。”

楚怜……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她,而且这声音!

楚云汐倏然抬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面的森冷男人。

“程……殿下!”

楚云汐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后,顿时就瘫坐在地。

原来臭书生就传说中爱杀人的太子!

她想起白天在院子里,她说了很多太子的坏话,还奉劝他别为了荣华富贵,丢了性命。

她想起在平州,她给他下药,逼迫他在婚书上按手印,她还想起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是楚珣的嫡女……

楚云汐瘫坐在地上,脑中思绪百转千回,迟迟回不过神。

“楚怜,你的香囊呢。”顾承沐又问了一声。

楚云汐此时才回魂,颤抖着嗓音道,“香、什么香囊。”

顾承沐看着她惊恐地瘫坐在地,说话都结巴了,心中突然涌上一阵畅快,他呼吸一下,好像连心痛都缓解了呢。

他扬了扬手,示意宫人全都退下,起身走到楚云汐面前,凤眼微垂,如神佛睥睨众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给孤下药,逼迫孤在婚书上按手印那晚,遗落了一只香囊,孤确认过,就是你平时惯用的,把你身上的香囊交出来,孤放你回去。”

楚云汐仰着雪白的小脸,无辜地眨眨眼,细品着他这句话。

原来太子是在翻旧账,不然都说是她惯用的了,为何还要提起下药一事,直接要不就行了吗,还威胁她不交出来就不放她回去。

楚云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雪白的小脸立刻变得惨白,有点想哭。

“殿下,妾身出来的急,忘挂香囊了……”

突然,一阵猛烈的心痛传来,顾承沐手捂着心口,踉跄后退了一步,惊地楚云汐一下起身扶住了他。

“殿下,您没事吧。”

娇软的身子靠过来,一缕熟悉的馨香钻进了鼻尖,顾承沐深吸了一口气,看一眼楚云汐故作关心的脸庞,沉声道,“你是该如履薄冰,免得丢了性命!”

顾承沐动了怒,说完这半句话,又是一阵心疼,故而拧眉立在原地,浑身上下郁气沉沉。

楚云汐更是大骇,一下子收回了手。

难道因为她拿不出香囊,就要杀了她吗。

难道,她今夜没命离开这里了吗。


楚云汐很早就知道自己长得美,但在这佳丽云集的后宫,她绝没有两位嬷嬷口中说的美得独一份,无外乎是嘴甜一些,想要些赏赐罢了。

楚云汐也不小气,知道自己的衣裳要连夜赶制,赏了两位嬷嬷金叶子,四位宫人银锭子。

下午,又有司饰司的人捧了妆奁来让楚云汐挑,一天之中晚香殿进进出出不少人。

这些事,全都传进了金皎月的耳朵,她表面不显,暗地里却咬碎了银牙。

她来东宫一年多了,殿下从未给她做过衣裳,也没赏赐过她任何东西。

楚良娣才来东宫几日,不仅连日侍寝,还住进了太子妃的居所晚香殿,现在殿下还给她做衣裳,真是气死她了。

后天就是太后的寿宴,按祖宗规矩,太子要携太子妃出席,若是没有太子妃,那就选东宫位分最高的妃子。

方苧被禁足,楚云汐只是位良娣,整个东宫她的位分最大,太子一定会带她参加宫宴,到时候……

金皎月将翠玉招呼过来小声道,“把我那包玉露散找出来。”

翠玉一惊,“主子,那可是媚药,难道您要……”

金侧妃不悦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是。”翠玉低着头走了。

*

转眼到了太后寿宴当日。

寿宴在傍晚举行,金皎月早早便起来沐浴更衣,打扮自己,等着殿下来琼花苑接她入中宫。

她从早晨等到下午,也没见乾元殿来人传话,她等急了,便让翠玉出去打听。

翠玉慌慌张张回来,支吾道,“主子,太子带着盛装打扮的楚良娣,正准备移驾中宫呢。”

“什么!”金皎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怎么会越过她,带一位小小良娣参加太后的寿宴。

这不合规矩!

“你真的看清了?”金皎月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翠玉点头,“奴婢看清了。”

她看一眼金侧妃头上的红宝石头面,继续道,“楚良娣头上还戴了一副纯金镶嵌的紫罗兰翡翠头面,很是奢华,若不是参加宫宴,怎会如此。”

金皎月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紫色是皇室的象征,必须要御赐才有,楚云汐小小一个良娣,竟然越过两位侧妃戴紫色头面,还真是得宠啊!

她想起方苧依旧在落霞苑禁足,她就不信,今日这寿宴,皇后会坐得住。

“拿上我给太后备的寿礼,随我去参加宫宴。”金侧妃起身了。

翠玉道,“可是主子,太子已经带着楚良娣去了……”

金皎月看了她一眼,不悦道,“你是想说,我没资格参加寿宴吗。”

“你别忘了,我不光是太子侧妃,也是金太妃的侄孙女,太常寺卿的女儿!”

翠玉连忙跪下,“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不敢。”

金皎月没再计较这件事,带着翠玉和小园子直奔中宫。

*

中宫。

太后的寿宴在荣华殿举行,琉璃宫灯闪烁如星,殿中官员齐坐,桌上珍馐罗列,尽显皇家尊荣。

“太子殿下到,楚良娣到!”

殿门口小太监一声唱呵,官员及其家眷纷纷起身,随即也有人小声交头接耳,纳闷这位楚良娣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太子带她参加太后的寿宴。

太子众人都认识,目光自然全都落在了楚良娣身上。

只见她一身月白锦裙似月光倾洒,裙摆上绣的牡丹花蕊更以珍珠点缀,每走一步都珠粒轻颤,似有暗香浮动。

美人云鬓高耸,肤若凝脂,双眸波光潋滟,顾盼生姿,宛如画中仙子,美得令人忍不住小声抽气。


一道转了好几道弯的娇媚声音传来,顾承沐目光沉沉看着幔帐,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怪异。

想到她平日里那些小心机,顾承沐说道,“楚怜,你不会没穿衣裳吧。”

幔帐中的人明显顿了一下,短暂的窸窣声后,一只涂着粉色丹蔻的纤纤玉手,从帐中伸了出来。

“殿下,您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可不是那鲜廉寡耻之人,只是妾的裙摆湿了,穿了您的衣裳。”

顾承沐看一眼她腕上的洁白寝衣,“你最好不是。”

顾承沐撩开幔帐一角,坐在床边将把云头履脱下,猝不及防,一双嫩白藕臂缠上他的脖颈,将他拖进了帐中。

烛火映着幔帐,幔帐映着美人,美人眉眼含娇,身子雪白诱人。

顾承沐看着那片山间丽色,瞬间呼吸就乱了,大脑一片空白。

“楚怜,你当真……”

玲珑起伏的身子挨近他怀中,楚云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好看吗,殿下。”

顾承沐心跳漏了一拍,喉结轻滚,闭上眼睛跟本能做斗争,像是误入女儿国的唐僧。

楚云汐没等到他的回答,娇笑一声,“殿下,您为何不睁开眼睛看我呀。”

楚云汐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朝他靠近。

熟悉的香气铺天盖地,顾承沐浑身发烫,铁一般意志逐渐崩塌,心中反复念叨着‘女妖精’。

楚云汐偷偷睁眼看他,眼尾染红,睫毛轻颤,平时里清冷强势的男人,现在就像一只任她宰割的小绵羊,她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快意。

动心了,原来这就是“训狗”的乐趣,她好爱。

呼吸相缠,顾承沐意志逐渐土崩瓦解,他突然加深了这个吻,擒住她的细腰,反客为主将她按在了榻上。

既然这么喜欢他,成全她就是了!

楚云汐突然感觉一阵异样,她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用力将太子推开。

“等等!”

顾承沐一怔,停在那里。

“殿下,我……我好像来癸水了。”楚云汐捂着肚子,小脸疼得皱皱巴巴的。

同上次在客栈不同,这是顾承沐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动情,初尝滋味,难免沉浸其中。

此时被她来了这么一出,他眸中的潮水顷刻褪去,眼神变得阴鸷。

“楚怜,你玩我!”

顾承沐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这女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对他了。

楚云汐咬着唇瓣缓缓撑起身子,“我也不想,我怎么知道会这个时候来。”

她癸水一向推迟,谁曾想这次来的这么准,坏她的好事。

“殿下,妾身肚子疼,您给我揉揉。”

“哼!”顾承沐气急败坏起身了,撩开帐幔下床。

“殿下,你好狠的心呐。”楚云汐故意带出几分哭腔控诉他,忍着闷痛穿上寝衣。

顾承沐站在房中,看着桌上的冒着热气的茶壶,想起幼时母妃来癸水时,黛眉微蹙,虚弱苍白的模样。

楚云汐低头系绊带之际,看见幔帐撩开了,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一盏茶杯,茶水是热的,升腾着氤氲雾气。

她一怔,心中划过一丝暖意,弯唇笑了。

她抬眼看他,男人似乎还在生气,傲娇地撇着脸扬着下巴,根本不看她。

“殿下,您真好。”

楚云汐声音甜腻腻的,接茶杯时,故意在他手腕上摸了一把,顾承沐赶紧收回手。

夜里。

楚云汐把太子当成一个人形暖炉,紧紧抱着,肚子竟也没再疼,人也睡得香甜。

倒是顾承沐年轻气盛,被楚云汐撩拨了一通,现在还被她紧紧抱着,根本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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