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雨中小说 > 其他类型 > 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云未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深潭之下,暗流汹涌。“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等了一生。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所以,他才懒得解释。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别哭了。”“和我...

主角:傅恒白萱萱   更新:2025-02-11 18: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深潭之下,暗流汹涌。“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等了一生。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所以,他才懒得解释。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别哭了。”“和我...

《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傅恒等了很久,电话那边都是一阵忙音。
他看了眼窗外,外面夜色深沉。
这么迟了,萱萱不在家,会去哪?
他电话打到江城队里,接电话的值班员恰好是他之前手下张建成。
“傅团长,怎么是你?”
傅恒声音平波无澜,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电话打到家里,一直是忙音,我有点担心。”
张建平啊了一声。
傅恒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你帮我问问,怎么回事,不管有事没事,都给我回个电话。”
张建成犹犹豫豫了会,才缓缓开口:“傅团长,你没接到电话吗?”
傅恒声音有些冷:“什么电话?”
张建平:“公安的电话呀,有几个歹徒趁晚上摸进大院,撬开你家的锁,把嫂子带走了。”
“这事闹得挺大的,大家伙都知道,听说公安还去找了她父母,人父母压根不管。”
“应该,应该有给你那边打电话吧,听说,听说已经结案了。”
电话那边长久没有传来声音,隔着电话线,张建成都能感觉到那边瘆人的压迫。
张建平鼓起勇气去靠近听筒,只听到嘟的一声。
电话挂了。
傅恒唇瓣抿得很直,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儿子傅远喊他都没听见。
傅远回来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着拉了好多天肚子,整个人蔫蔫得没精神。
他抬头看爸爸。
爸爸面色深沉,像是罩了厚厚的乌云,样子看上去很吓人。
他害怕地转过头,小声地喊:“奶奶。”
江妍听见小孙孙的声音,赶忙拿起毯子给他裹上。
心里止不住骂沈雯。
真应了那句话,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大冬天的带孩子出门玩,也不知道给孩子穿厚点。
玩了一圈回来,鼻涕流上了,手指也冻得通红,还不停拉肚子。
没两天就瘦了三斤,可怜死了。
她是再不敢把傅远交给沈雯带了,多说她两句,眼里就挂眼泪。
看着就烦。
她把傅远拢在怀里,小声地哄:“远远,是不是饿了,奶奶给你拿粥喝。”
才背过身,男人侧过了头,声音平静得可怕:“妈,公安是不是来过电话。”
江妍被他冰冷的质问吓得颤了颤。
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各种呜呜渣渣的声音在她脑袋里蹿,白天忙着听姜悦和宋青青念叨,她竟一时忘了这一茬。
她慢慢转过身:“前......前些天,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电话。”
“那个,白......什么,找到了吗?”
她紧了紧怀里的孩子,有些慌张地辩解:“你,你不是已经准备打离婚报告了么?”
“妈天天被你带回来的......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搅得一个头两个大,一下子就忘了......”
她还想解释,被儿子冷厉的声音打断:“是谁,说我准备打离婚报告。”
江母退了一步,实在是儿子这个样子太过吓人,拳头攥得邦紧,眼球还渗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是,是宋斐清说的。”
她声音又小了几分:“他说的也没错,谁家回来不带媳妇带朋友妻的,没带回来,肯定是不想要了呗。”
傅恒看着母亲煞白的小脸,努力忍下翻涌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句:“既然你嫌烦,这个家,我不会再回。”
沈雯在边上远远听着,看男人脸色就猜到了事情大概。
本来还挺高兴,心想薛俊平做事还挺靠谱,不枉她给的一百块钱。
结果,听见男人不回这个家,她心一下凉了半截。
男人不回家,男人不罩着她,她还怎么在这个家待。
怎么有机会给那个讨厌婆婆下药,让她早点归西。
她冲上去抓住男人手,声音娇弱地喊:“傅恒,你要去哪?”
“你忘了你承诺的吗?会好好照顾我,不会不管我。”
她可怜巴巴地半跪在地上卖惨:“母亲年纪大了,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说完,她又开始按着胸口喊疼。
男人闭了闭眼睛,汹涌的怒火几近把他理智浇灭。
虽然沈雯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但医生已经和他通过气。
沈雯身体很正常,没什么毛病。
最多就是吃得少,犯了低血糖。
胸闷气短,头晕腿软,都是正常现象。
吃饱点就行,连药都不用开。
他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被人甩得团团转的傻子。
本来,他打算等结果出来拍在沈雯面前,让她自己回家。
现在,他恨不能掐死她。
要不是这个女人作妖,他也不会狠心丢下萱萱一个人在江城,萱萱也不会被坏人抓走。
她那么娇气,那么爱哭,说话不利索,又笨得要死。
落在坏人手里,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他一把掐住沈雯下颚,使了狠劲:“要是萱萱少一根头发,我让你给她陪葬!”
沈雯被男人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眼睛滚出一大颗泪,见男人撒手,顺势就要倒下。
看男人不理,她一下抱住了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傅恒,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答应我的,会照顾我,照顾我一辈子!”
傅恒气地发出一声笑,用极大的力气掐住她腕骨。
痛得沈雯不停喊疼。
男人声音极冷:“沈同志,请注意你的身份,你只是张建平的妻子而已。”
“识相,就拿着车票滚!别等我把检查报告拍你脸上!”
他用力一推,把沈雯推了个四仰八叉。
男人往外走了一步,倏地顿住步子转过头:“为什么我在家,萱萱都好好的,我一走她就出了事。”
“沈雯,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
不顾地上女人的哀嚎,他喊上驾驶员,坐上了车。
在路上,他电话联系了公安,对着江城公安的领导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
接到电话的领导也有点脾气,不高兴地回:“这怨得了谁?我们职责已经尽到了,该找也找了,该打的电话也打了。”
“谁知道这个小姑娘这么不受待见,既没人搭理也没人管。”
“她家里人都不找不配合了,我们能怎么办?”
“本来人就少了,事情还多,当然要把有限的资源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啦。”
傅恒自知理亏,被说得有点没脸,最后还是沉着声音拜托他们多上心,再找找。
车开去宋家。
天色很暗,看不清男人脸色。
宋斐清一看傅恒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事。

白萱萱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一双一串地掉,冰冰冷冷砸在男人手背。
傅恒心里软了几分,有些不是滋味。
他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默了默:“要不,你在我旁边躺会?”
这个床他一个人睡正好,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客气。
白萱萱端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语气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
“老公......”
“你真好。”
她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还把他拱到一边。
一个侧身,还压到男人伤口。
看着男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很乖地道歉:“老公,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傅恒倒吸一大口凉气。
要不是看她那清澈带泪的眼睛,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往他伤口上压。
他忍了忍,笑得有些勉强:“还好,一点也不疼。”
白萱萱把冰冷的手指塞进他衣服,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老公,你好厉害,还打赢了坏人,你是我心目中的......”
话没说完,她已经阖起眼睛,睡得深沉。
傅恒半侧着身,肚子的伤口缝了针不方便动,他只能被迫看着白萱萱。
病房里的暖色光晕稀稀疏疏地打下,映出她精致的五官。
她长长的睫毛很是浓翘,上面好像有细碎的星星,小巧的鼻尖随着呼吸轻颤,唇瓣殷红还覆着薄薄的水色。
他都要忘了,刚开始,他也是贪恋这副漂亮皮囊,才和她扯的证。
可真的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她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娃娃。
只会不停地做事。
还总是莫名其妙地吃醋,对沈雯特别有敌意。
明明他们之间没什么,她却总是跑去找别人麻烦,不是把人绊倒,就是给人推水里。
说她两句,人还不乐意,天天黑着脸不开心,搞得他也不爱回家。
所以,他压根没打算带她回首都。
天蒙蒙亮,沈雯就来了。
她本来叫了村里的亲戚邻居去捉奸,结果一堆人浩浩荡荡到那里才发现,只有薛俊平一个人。
半死不活。
她赶忙跑去她家,结果,门只剩了半边。
她昨夜添的锁也拉拉垮垮地挂在那里,一晃一晃。
也不怪她狠心。
上辈子,她筹谋一世,竟被傅远这个小屁孩挡了道。
不然,她也不会下死手。
走进厨房,昨晚她引出来的火苗,连火堆都被浇得透透。
白萱萱和孩子也不见了踪影。
她决定改变下策略。
到时候见了傅恒,就暗示他白萱萱被毁了清白,觉得没脸见人,才带着孩子失踪。
这样一来,她便又会像上一世那样,被厌恶,被抛弃。
她就是看不惯白萱萱好命,有一个这样帅气又有前途的丈夫。
而她,长得也不差,却是个寡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轻轻地敲门:“傅恒,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傅恒看了眼蒙在被子里的白萱萱。
她眉头浅浅蹙起,搭在他胸膛上的手指还蜷了蜷,粉唇微张,用很小的声音嘟囔:“老公,我害怕。”
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看着紧紧拥着他腰背的女人,骨子里对弱者的天然保护欲似乎被唤醒,他慢慢收拢了胳膊。
给足她安全感。
没得到回应,沈雯有些焦躁,她已经酝酿了一肚子白萱萱的坏话等着给傅恒上眼药。
这会让她回去,绝不可能。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更冷,她站在走廊风口,被冻得浑身打颤。
印象里傅恒总是醒得特别早。
因为她经常天一亮跑去喊他帮忙,他从来没有拒绝。
怎么今天这么能睡?
不过是肚子开道口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竟然敢不理她!
背信弃义!
说好的要好好照顾她,结果,就这?
看了下时间,她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傅恒,你应该醒了吧?”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喽。”
傅恒第一次发现沈雯没什么眼力见。
他本身就是很厌蠢的一个人,看到沈雯进来,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沈雯没发现男人眼里的不悦,只当他是生病心情不好。
她笑嘻嘻地拿出水果摆在床头,有些埋怨地说:“傅恒,你醒了怎么不喊我进来,我以为你在睡觉,都不好意思打扰。”
她自顾自挑了个苹果:“傅恒,你吃不吃苹果,我给你削。”
男人脸色有些僵硬:“不吃。”
沈雯摆出甜美的笑:“不客气,我给你削个最大的。”
她没注意到男人的黑脸,声音一句比一句大:“你别怪我给你打小报告,我就是觉得做人得本分,看不惯你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白萱萱丢下孩子去找薛俊平,你知道吗?”
“你一出事我就跑去告诉她了,结果她不仅不着急,还跑去和薛俊平约会。”
“还把人给打了,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可吓人了。”
“我走之前去她家看了,她带着孩子跑了,肯定是怕和他偷情的事情败露,才躲了起来。”
“这不是给你戴绿帽吗?”
......
傅恒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第一次觉得她很烦,还满嘴瞎话。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想说萱萱找男人,还是想说萱萱打流氓?
简直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他声音淡淡:“别说了。”
沈雯很是心疼地看着他:“傅恒,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萱萱和我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她吗?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心眼活着呢。”
“她肯定是知道了你不带她回首都,所以急着找下家。”
躲在被子里的白萱萱五雷轰顶。
搞了半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回首都不带她,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原来不是因为她被冤枉的那些事,而是别人一开始就不想带她。
她竟还傻傻以为,是那些误会,才让男人对她生了无法抹去的芥蒂。
以为没有那些误会,男人就会带她回首都,就会和她白头偕老。
藏在心里四十年的心结被打开,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泪水翻涌,她不自觉攥紧抓着男人衣服的手指。

傅澈打开房间后,把钥匙放在她手里就走了。
房间看上去很干净,应该经常打扫,被子还有淡淡的太阳味,应该刚晒过不久。
她坐着等了一会,果然男人又回来了,给她拿了干净的脸盆、毛巾、香皂等各种东西。
男人声音温润:“这些都是我买来备着的,都是新的还没用过,你先用着,要是不喜欢,明天我再陪你去百货大楼买。”
白萱萱很高兴地点着头:“谢谢师傅。”
她晃着身子,开始不要钱地夸夸:“师傅,你真的好好呀,长得好看,说话也特别温柔。”
“比他们对我都好,我给你钱,你看给多少合适?”
她一直特别崇拜师傅,觉得师傅就是她的偶像。
偶像给她买这买那,能不开心吗?
如果此刻她背后有尾巴,一定摇晃得特别快。
男人耳朵根很红,抿着唇浅浅地笑:“不用了,都是些小钱。嗯,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白萱萱在应城安顿下来。
这边,江城的大院炸了锅。
有人看见白萱萱的家里蹿出几个高高大大的人影,还是男人。
有胆大的邻居走近才发现,屋子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
连续两天了,都没看见白萱萱人影。
大家伙慌了,赶紧报警,公安派人找了一圈,家里什么都没少,就钱和票没了。
不是打劫是什么。
公安局电话打到傅恒首都的家,电话是他母亲江妍接的。
她揉了揉眉心,只是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打电话的警员都愣了半晌。
虽然那个年代人命贱,但像这般贱的还是第一见。
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怎么的都得表面上问几句吧。
她的养父母,听说她被坏人劫走失踪了,不过是呆了下,便继续该喂鸡喂鸡,该下地下地。
警员多说两句,还嫌他们烦。
“知道了,我们没耳聋!”
“你们警察是不是特别闲,什么都不用干。”
“我们可不像你,一大家子一大堆事呢,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她。”
她爹还骂了句:“确定失踪了吗?别明天哭哭唧唧跑来,家里可没有她的饭!”
所谓好消息不出门,坏消息传千里。
他们早听说了傅恒回首都没带白萱萱的事,不仅不带她,还带了个狐狸精。
他们真是要被气笑了。
连丈夫都不要的废物,有什么脸回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也不是收垃圾的。
别人家女儿还知道顾家,往家里扒拉钱和票,宋萱萱是一毛不拔,他哥哥结婚找她要两百块钱,竟然只给了一百。
还是要了两回才拿出来的,这样的女儿拿来干嘛?
摔河里淹死好了。
警员被赶出门,只好联系她丈夫。
心想:她家里人不管,她丈夫应该管吧。
电话打到队里说不在,打到家里,人一句没问。
搞得公安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找这个人,最后只能潦草一划,结了案。
江妍听着宋青青气急败坏地骂沈雯装哭卖惨,头就一阵一阵的痛。
宋青青是宋斐清的妹妹,一直喜欢傅恒。
前几天听说傅恒回首都,没带媳妇,还高兴得不得了。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去车站接。
一见面傻眼了,傅恒竟然带了个别的女人!
她问了哥哥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傅哥朋友的妻子,遗孀,带她来首都看病的。
宋斐清见她妹妹上来就要去撕人脸皮,硬拽着胳膊扯回了家。
“人媳妇都不管,你冲上去干嘛?”
宋青青跺着脚骂,骂他媳妇是个连丈夫都管不住的废物!
笨蛋懦弱!
骂傅恒眼睛瞎,装软卖乖的狐狸精,摆他面前都看不见!
脑子有坑!
宋斐清一路上好言好语地劝她少说两句。
宋青青才不管,张口闭口就是小三。
小三可耻,小三该打!
昨晚,傅恒带着沈雯回家,宋青青也在。
当着一堆人的面明里暗里讨伐她,沈雯被她说两句,扶风弱柳地倚着傅恒哭。
晚上吃完饭,宋青青去给她上眼药,让她看完病麻溜滚蛋。
沈雯笑了笑,自顾自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完了还哭哭啼啼说她故意为之。
她肺都要气炸了!
被父亲哥哥一通骂,她哪里有受过这种委屈。
回去告诉母亲姜悦,姜悦自然是信自己女儿。
一大早,就带着女儿和礼物来了。
宋家和傅家是世交,江妍和姜悦又是关系极好的闺蜜。
听了姜悦的话,江妍对沈雯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她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生的两个儿子全都一身反骨。
一点不让人省心。
大儿子送他出国学法学,希望他日后从政,结果人自己改了个专业,去了美院,学做衣服。
更气人的是,都多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娶媳妇,多说两句还跑了。
二儿子呢,让他回首都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一声不吭结婚报告就打上去了,孩子也生了。
生就生了吧,只要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结果,竟然带了个别的女人回来,还成天作妖。
搞得家里一天到晚鸡飞狗跳。
正安慰抹眼泪的宋青青,傅恒带着沈雯进了屋。
早上沈雯喊胸口疼,让他给揉揉,他不敢耽搁,直接送了医院。
这会刚做完检查。
报告要两天后才会出来。
进了家门,看见挂着眼泪的宋青青,他脸色黑沉下来。
他回来不过两天,就不知道哪个死犊子到处说他准备打离婚报告,好几家人上门打听。
还有以前大院的小姑娘,也不是很多,也就三五个吧。
搞得家里每天比过年还热闹。
两个女人见面,又是明里暗里的互掐。
他突然想到白萱萱。
想到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很可爱。
安安静静看书的时候,也很好看。
做衣服的时候,很乖,很专注,漂亮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江妍招呼姜悦和宋青青留下吃饭,沈雯眼睛湿湿漉漉地坐在边上。
她伸手去拉傅恒,想让男人说两句,他十分冷漠地甩开了。
起身走到客厅,他给江城的家打去电话。

白萱萱的啜泣声极小,眼睛却像蓄满水的潭子,一下就打湿了傅恒的衣服。
冰凉的触感像密密麻麻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
男人呼吸变得沉重。
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带她走。
因为回城不带老婆的知青太多了,加上,他经常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女人拈花惹草,对孩子也不好。
但这会,他心里生出巨大的愧疚和负罪感,泪水落在胸膛,像是巨石砸在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眉头蹙得极深,内心对沈雯的厌恶瞬间翻倍。
男人声音冷硬地打断:“我要休息了。”
沈雯不明白地看着他。
以往她和傅恒说这些的时候,男人不是听得挺认真的。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竟然不乐意听了。
她声音又软了几分,委屈地说:“傅恒,我一大早来,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傅恒平息了下情绪,想开口安慰两句,却被她的话再次惊到。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
“你给我闭嘴!”
男人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
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此刻,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她扇飞!
沈雯被男人眼里的厉色吓得颤了颤,她从来没被谁这样凶过。
甚至,她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用这么可怕的声音说过谁。
当下,她可怜巴巴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低下头暼了眼被子里钻出的脑袋,她眼泪瞬间被吓了回去。
“你......你是人是鬼?”
白萱萱眼眶特别红,头发还蒙在脸上。
她理了理头发,头顶还带着被窝的热气,巴掌大的脸红扑扑的,像染了旖旎的霞晕。
沈雯大张着嘴,傻了半晌才大着嗓门骂:“你有病呀!躲在被窝干嘛!”
“你,你你......你没看到傅恒身上还有伤吗?你怎么能和他......”
白萱萱泪光闪烁,头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地哭。
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听起来糯糯叽叽。
“老公,她好凶。”
说不上是因为被戳破的狼狈,还是面对柔柔弱弱妻子的歉疚,亦或是因为沈雯胡乱杜撰关系的恼怒。
傅恒眼里全是暗色,平直的声线下是翻涌的怒火:“沈同志,请你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沈雯张了张嘴,想再争辩,对上男人的鹰目,愣是吓退了一步。
紧了紧拳头,她强迫自己压下情绪。
傅恒不喜欢白萱萱不是一朝一夕了,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改变。
她打听过了,傅恒因为受伤,回首都的时间延了半月。
还有时间。
她有的是手段把白萱萱踩在脚下,让男人对她弃如敝履。
傅恒给她擦眼泪,看她眼睛红红肿肿,心里也跟着痛。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萱萱泪眼孱弱地抬起头:“现在,你相信我没有把她推水里了吧,你天天误会我,我都委屈死了。”
傅恒愣了愣。
他还以为白萱萱会质问他是不是不带她回首都。
会问,他和沈雯的关系到底清不清白。
结果,竟然问这?
他点了下头:“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白萱萱感觉心里舒服了,上一世的心结也全都打开。
至于他要不要带她走,和谁有关系,她无所谓。
上一世,傅恒走了以后,她卖过菜,在供销社上过班,高考开放后考上了大学,后来还开了个私人订制的服装店。
赚了好多钱。
她只是不喜欢被误会被冤枉,一辈子被叫偷男人的贱货。
男人不带她走,她乐见其成。
等男人回首都打了离婚报告,她就顺坡下驴,还能博个街坊邻居的同情。
然后,一辈子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他。
傅恒低下头,看着怀里再次睡着的小姑娘,心里说不上的烦闷。
大概,等她睡醒以后,应该就会问了吧。
白萱萱没睡太久,起来说去看孩子就走了。
换过药,傅恒忍不住问宋斐清:“萱萱呢?她说看孩子,孩子没事吧?”
在他印象里,白萱萱特别粘他,总是喜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会竟然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孩子摔倒,磕着碰着了?
宋斐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能有什么事,她接过孩子就走了。”
傅恒抬起头,眼底有些冷意:“她没说别的?”
宋斐清冷嗤一声:“她就是只白眼狼,我让她留下来照顾,她竟然说看孩子都来不及。”
“还说让我多学学,没有谁生来就是保姆。”
傅恒眼色沉了沉:“你说谁白眼狼,她是你嫂子。”
宋斐清怔了半晌,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傅恒维护他媳妇。
“你该不会要带她回首都吧?”
傅恒侧头看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他不会带白萱萱走。
他声音不悦地反问:“为什么不呢?”
宋斐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打听过,傅恒明明就只买了一张回首都的票,摆明了不带白萱萱。
他还等着傅恒离婚以后,把妹妹介绍给他。
妹妹和傅恒一个大院长大,自小便喜欢他。
这几日天天给他打电话,说来说去就是问傅恒什么时候回首都。
要是知道他把媳妇带回来,妹妹不得气死。
宋斐清:“你不是认真的吧,就白萱萱那样,能配得上你?”
“就因为她半夜跑来看你?”
“三小时的车累的是牛,她又不累。”
傅恒心里很是烦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他本来就是有些执拗的性格,别人越压着他做什么,他越不乐意做。
白萱萱连打了两个喷嚏,想都知道是那两个混账玩意在骂她。
傅远裹在她棉袄里,头上带着毛线织的老虎帽,只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妈妈,好多人,姑婆,干妈......”
白萱萱骂了句:“什么干妈?你只有我一个妈!”
“你再乱喊,我就让你爹把你带走,给你找个恶毒后妈,天天请你吃竹尾巴。”
傅远吓得缩了缩,皮肤也一阵一阵地痛。
他听到竹尾巴就害怕,像是深入骨髓的梦,好像真的被棍子打得遍体鳞伤一样。
薛俊平鼻青脸肿地坐在门口,边上是沈雯还有十来个邻居婆子。
白萱萱没在怕的,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哭出了声:“我的门!我的锁!”
“我家那把挂在门上的祖传金锁,去哪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