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煜云昭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祁煜云昭昭》,由网络作家“南山知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记得过几日,苏瑾年的母亲会与黄夫人一同来拜访祖母,初次试探提亲。她要在那日彻底与苏瑾年一家划清界限,且不给苏府造谣生事的机会。她冷笑:苏瑾年,这辈子,没有我做你的扶墙梯,我看你如何平步青云?她拿一只杏花玉簪给豆蔻,悄悄叮嘱:“你去春晖堂找秋杏,把这个给她。托她留心,若是永安伯府拜访祖母,速来告知于我。”秋杏原曾受过她母亲的恩惠,毫不犹豫一口应下。不出所料,没过几日,永安伯府的人果然来了,前脚刚迈进春晖堂,秋杏后脚便寻了个由头前来报信。云昭昭让豆蔻拿上蜜饯果子,一同去了春晖堂。刚走到花厅门口,便听见苏夫人正绘声绘色讲着她与苏瑾年的事,苏樱雪则在一旁帮腔。前世她死前一年,她决定和离开始,已经很少再见到苏家母女,突然再听到她俩的声音,阵...
《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祁煜云昭昭》精彩片段
她记得过几日,苏瑾年的母亲会与黄夫人一同来拜访祖母,初次试探提亲。
她要在那日彻底与苏瑾年一家划清界限,且不给苏府造谣生事的机会。
她冷笑:苏瑾年,这辈子,没有我做你的扶墙梯,我看你如何平步青云?
她拿一只杏花玉簪给豆蔻,悄悄叮嘱:“你去春晖堂找秋杏,把这个给她。托她留心,若是永安伯府拜访祖母,速来告知于我。”秋杏原曾受过她母亲的恩惠,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不出所料,没过几日,永安伯府的人果然来了,前脚刚迈进春晖堂,秋杏后脚便寻了个由头前来报信。
云昭昭让豆蔻拿上蜜饯果子,一同去了春晖堂。刚走到花厅门口,便听见苏夫人正绘声绘色讲着她与苏瑾年的事,苏樱雪则在一旁帮腔。
前世她死前一年,她决定和离开始,已经很少再见到苏家母女,突然再听到她俩的声音,阵阵刺骨的寒冷在血液里流淌。
云昭昭两只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手心,身体控制不住颤抖个不停。
前世那些破碎带着疼痛的画面,在她眼前一帧帧闪过。
阴沉飘雨的清晨,大雪纷飞的午后,霜冻成冰凌的黄昏。她站在长廊下,院中央,堂屋口,听着婆母与小姑子饮茶闲聊。
那些暗讽的话,那些侮辱,夹杂在她们刺耳的笑声里,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刺向她,刀刀见骨。
昭昭,都过去了,别怕。
一滴泪落下,她闭上眼,心里不断重复这句话,缓解心底的惶恐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才缓步走进去,微笑跟祖母请安,又给二婶婶,黄夫人,苏夫人行了礼,还冲苏樱雪点了点头。
一袭月白色的长裙,海棠步摇与裙摆的海棠花相互呼应,随着她的走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小鹿般灵动的眼睛,清澈明亮,嘴角梨涡浅笑。她单单站在那里,整个屋子似乎都格外明亮了许多。
黄夫人心底暗自惊叹:京城明珠果然名不虚传,这容貌,这身段,仿若画中仙。
云昭昭走到祖母身旁,娇声说道:“祖母,前几日我病了,担心过了病气给祖母,便未曾来给祖母请安。今日已大好,便赶来看望祖母,没想到祖母这里有客人。”
苏夫人笑着接过话,一脸殷切:“无妨,无妨,昭昭,也都不是外人。”
云昭昭未看她一眼,拿过食盒:“这是苏荷做的蜜饯,是用庄子新送来的果子做的,酸甜可口,清香不腻,祖母尝尝。”
青芙接过食盒,云老太君拉过她的手,一脸慈爱:“昭昭有心了,你身子弱,要好生休养,莫要太过劳累。”
云昭昭笑了笑,声音清甜:“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没费什么力气。倒是我病的这几日,让祖母操心了。”
望着眼前脸色红润,明艳动人的孙女,老太君心里松了一口气:“傻丫头,你是祖母的心头肉,只要你好好的,祖母就安心了。”
祖孙俩这一番温馨的互动,让黄夫人心里一惊,她本是受人所托来帮忙提亲,说是两心相悦,今日不过走个过场。可看眼前这情形,她反倒是不敢贸然开口。
二婶娘郑云舒不动声色瞥了眼苏夫人,心头有些不安,她赶忙接过话头:“母亲,我记得苏荷做的东西很是美味,见者有份,不如让大家都尝尝。”
老太君笑着应道:“那是自然。”说完便让青芙分给大家,众人品尝过后皆是赞不绝口,谁也不提方才的话题。
苏夫人心里急得不行,忙冲苏樱雪使眼色。苏樱雪走过去,亲昵地挽着云昭昭的胳膊:“云姐姐,方才我们还在说哥哥和你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又冲她眨眨眼,“今日母亲请了黄夫人,是来替哥哥提亲的。哥哥与你情投意合,若成良缘,我可太欢喜了,日后也能天天陪着姐姐。”
云昭昭静静望着她,嘴角浅笑。苏夫人佯装训斥道:“你这丫头,净胡说。就算情投意合,但婚姻大事,自是由大人来商量。”说完看了一眼黄夫人,示意她说话。
黄夫人心里纠结,却念着受人所托,又见云府明面上都未反驳,才笑着试探:“老太君,这苏公子温润如玉,是咱京城有名的谦谦君子,对六姑娘倾心许久。今日我受托来帮忙提亲,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云昭昭抽掉苏樱雪的手,语气疏离,面上带着笑道:“我和苏公子不过宴会上见过几面,所谓画画合奏,交流诗词,都是应主家邀请的助兴节目而已,哪来的情投意合呢?”
她这番话一出,黄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苏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苏樱雪一脸急切地反驳:“怎么可能?云姐姐,你明明就和我哥哥相谈甚欢,情投意合呀。”
云昭昭嘴角弯了弯,语气缓缓却坚定:“我和苏公子从未私下单独见过,宴会上的相交从未逾矩。恕我实在不知,哪来的相谈甚欢?更不要说情投意合了!”
苏樱雪一瞧她全盘否定,心里顿时慌了,虽不知哪里出了岔子,但看那张俏脸上无亲近之色,已猜出她并不想嫁给哥哥。
想起出门前哥哥的嘱托,她有些气急败坏:“你明明就待我哥哥与他人不同,我哥哥还送过你木雕,饰品,你还回送过哥哥过手镯,步摇,怎么能说没有情分呢。”
苏夫人脸色一沉,瘦削的脸神色有些凌厉:“云姑娘看不上我们苏府,情有可原,谁叫我们门楣低呢?本就是高攀,不愿大可明说。这般一口将与我儿的那些情分全盘否定,实在替我儿寒心。”
苏樱雪眼眶微红,一脸委屈巴巴:“云姐姐,我们也是要脸面的,如果不是你和哥哥情投意合,母亲又怎么会托黄夫人来提亲呢?”
云昭昭神色淡然,眼里带着寒意,她走到苏夫人面前,语气难得严肃:“苏夫人,我们云府与人相交,只看真心,不论来处,从不轻视任何好人。”
“苏府确实送过东西给我,但说是苏姑娘所赠,与我相交。“
“礼尚往来,这边也回赠了苏姑娘一些首饰、香料、布匹之类的东西。”
她手一指,“就像苏姑娘发髻间,这支蜻蜓轻嗅迎春花步摇,就是回赠,不过是闺阁女儿间的互赠情意罢了。”
苏樱雪有些后悔,不该戴这只步摇,但仍不死心地说:“还送了一些画和木雕物件,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不是我送的。”越说心里越有底,语气更坚定:“京城里谁不知道我哥哥手巧,画画和雕刻很厉害。”
云昭昭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寒,眼前她们胡搅蛮缠,一心想要赖上她的样子,与前世磋磨她的脸重叠。
她原以为是成亲后的流言蜚语,才让这对母女对她变了态度。此刻看来,这对母女嘴脸本就如此,成婚前的亲切不过是心有算计,掩饰得好罢了。
阳光明媚,微风带着丝丝香气笼罩在万春亭,宫人的忙碌打破了昔日的宁静。
言贵妃的千秋宴还未开始,贵女三三两两在聊天。云昭昭一眼就看到林新玥,一身桃红色锦袍,发髻上步摇耀眼夺目。
几个贵女围着她,奉承,讨好,四目相对时,她赤裸裸的挑衅扫过来。
云昭昭懒得理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刚坐下不多久,沈乐言快步走过来:“昭昭,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快无聊透了。”
四处看了看,她小声问:“怎么没见云笙笙?”
云昭昭低声解释:“言贵妃召见,半路她去了漪澜殿。”
“啧,未来儿媳,果然待遇不一般。”难怪这一路走来,她也没看见言贵妃亲族。
云昭昭食指放在嘴边,看了看周边无人,才放心:“你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如今言贵妃协理六宫,亲兄长安庆侯的世子从军西南,声名鹊起,而沈家驻守岭南,关系微妙,若被人抓到话柄,恐生事端。
沈乐言心一惊,又想起母亲叮嘱,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待会我少说话。”
闲聊了一会,宫人来寻她们,带她们入席,几个皇子也到了,正在一起说话。
不一会言贵妃就到了,后面跟着安庆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云笙笙和霞光县主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大家行礼问安后,言贵妃让大家落座,皇子们在左边,女眷在右边。云府安排在第二排,云笙笙正想过去,被言贵妃叫住,安排靠着她坐下。
很多视线扫过来,云昭昭如老神入定,未受影响。沈乐言一脸担心望着她,她侧头冲她嫣然一笑,示意她无事。
还没寒暄几句,皇后娘娘来了,言贵妃带领着众人行礼,皇后着人送上她准备的贺礼,并解释说皇上在御书房议事,一并送上皇上的赏赐。
皇后坐下后,视线落在云昭昭身上,一脸慈爱:“昭昭,本宫许久未见你了,听闻前段时间生病了?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云昭昭走上前,大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谢娘娘惦念,臣女已无碍。”
皇后看着眼前的少女,模样还有些稚气,却出落得愈发明媚动人,笑容更深了:“你身子弱,待会就别喝酒了,等宴会结束,去长春宫坐坐。”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谨遵教诲。”
云昭昭回去坐下,言贵妃举杯,大家齐说贺词,一会就开始歌舞表演,大家都端正坐着看节目,偶尔打量过来的目光已与方才不同。
云昭昭保持着端正的体态,眼带笑意,神色如常,偶尔察觉到言贵妃的打量,她也佯装不知。
乐言凑过来,悄悄道:“昭昭,看来传闻是真的,宫里是想借言贵妃的千秋宴给皇子们选妃呢?”
云昭昭拽了拽她,嘱咐道:“那咱们低调些,别出风头,一旁看戏。”
乐言悄悄看了看,有些疑惑:“奇怪,言家未出阁的女孩竟然都没来。”
云昭昭看了眼侯夫人,想到一些传闻,意味深长道:“言家女儿或许有其他的打算。”
乐言正想问原因,碰巧歌舞结束,言贵妃轻笑道:“皇后娘娘,宫里的歌舞没什么新意,今日这么多贵女在,不如切磋一下才艺,我们也看个乐呵。”
皇后笑着点头:“今日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大家面面相觑时,四皇子站起来,拱手道:“母妃,不如儿臣先抛砖引玉,愿和云五姑娘合奏一曲,为母妃贺寿。”
云笙笙在言贵妃殷切的目光里起身,从容应道:“臣女乐意至极。”
宫人搬来古琴,在圆形高台上,云笙笙一袭淡粉色长裙,葱葱玉指拨动琴弦,四皇子挺拔而立,手持长笛,轻柔相合。
古琴悠扬,笛声清越,一曲《平落沙雁》悠远动听,引人沉浸,引得大家喝彩赞赏。
而此时,御书房内,皇上与祁煜议完事,正好太子送来请安奏折,太子代君巡视江浙一带,目前平安到达。
聊了会江浙的事,皇上开始苦口婆心劝导他,往日霸气侧漏的帝王,此刻如老父亲一般,正努力用亲情打动他。
说得嗓子冒烟,喝了口茶,皇上又道:“阿煜啊,你和太子年纪相仿,他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孤独一人,让朕心难安呐。”
祁煜抬眸看了眼,淡淡道:“皇兄还有精力想这些,不如边疆布防和科考改革的事务,臣弟还是给皇兄吧。”
皇帝差点被口中茶呛住,瞪了他一眼:“你你你,成何体统。每次朕与你提成亲的事,你惯会拿这些来要挟朕。”
悄悄靠近,低头打量他腰间香囊:“你这香囊,好生精致,与你昔日佩戴的大不相同。朕都纳闷了好几日,哪家姑娘所赠?”
祁煜低头看了香囊几秒,没有说话,脸色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转瞬即逝。
皇上眼尖,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果然有情况,话说回来,你平日脸上挂着冰块,每每有融化迹象,素来可都是因着云家那丫头呢。”
“这回是哪家的姑娘?来,跟皇兄说说。”
祁煜冷冷望着他,起身告退,刚转身就被皇上一把抓住衣袖:“成,朕不问了,你别走。”
祁煜扯开他的手,语气稍显不耐烦:“皇兄,莫要拉拉扯扯。”
“啧啧啧,云家那丫头拉你衣袖时,朕也没见你不耐烦。”
“朕听闻她与苏家那小子来往亲密,她还把凤镯退还你,这丫头长大后,眼光忒差了。”
“这香囊可是很有寓意呀,你跟皇兄说说嘛,到底是哪家姑娘,能入你眼。”
皇上见他皱眉,抬腿要走,慌忙拦住:“好好好,朕不提这茬了。今日是贵妃生辰,邀请了不少贵女进宫,给老三他们选妃,你也去凑凑热闹。”
“凑什么热闹?”
“你是皇叔,给他们掌掌眼,或者若赠你香囊的姑娘也在,朕也帮你参谋参谋。”
祁煜闭眼克制了涌上来的情绪,再睁眼已经提步往外走,没走两步,背后传来皇上慢悠悠的声音。
“听说云家那小丫头也在,你若不去,万一她被选中成了皇子妃,到时你可别怪朕。”
祁煜顿住,转身,盯着皇上提醒:“皇兄莫忘了曾应承的事,她的婚事任何人不可强求,除非她自己愿意。”
皇上轻轻摇着折扇,无视对方冰冷的视线:“朕自然记得,但若是选了她,她自己同意,那就不算违约喽。”
大太监阿难站在一边紧张得后背冒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玩火,心里不停念叨佛祖保佑,摄政王可千万别翻脸。
上次翻脸,王爷撂挑子三个月,不知踪影,气得皇上派亲卫到处找,御书房的火气旺盛得都能烤全羊了。
祁煜紧握的拳慢慢舒展开,妥协道:“好,臣弟陪皇兄走一遭。”
云昭昭梳洗出来,长风引领她到后院的“问心亭”,祁煜已静坐在亭中。
他换了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腰间挂着那块羊脂白玉的龙纹祥云玉佩,侧颜冷白清绝,阳光洒下来,在如玉的脸上晕开。
石桌上备好了素斋,腰果百合,素鱼翅,茭白木耳,素蟹黄,双椒素鸡面,竟然有四喜豆腐丸子。
广宁寺的素斋闻名遐迩,尤以四喜豆腐丸子最为出名。豆腐是用山泉水酿制的,每日限量二十份,很是难求。
“今日有口福了,竟能吃到四喜丸子,下次见到乐言定要炫耀一下。”云昭昭坐下,馋虫都勾出来了。
祁煜夹起一个四喜丸子,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又盛了一碗素鸡面给她,抬眸示意:“既喜欢,便多用些吧。”
云昭昭夹起一小块放入嘴里,豆腐丸子入口鲜嫩丝滑,又带着一点泉水的香甜,果真美味极了,她很快吃完了一整个。
碟子刚空,祁煜又夹了一个丸子和其他的菜,她安心享受着投喂,最后还用了小半碗素面,肚子里才饱饱的。
看到她放筷,祁煜唤人撤下饭菜,长风端了一壶清茶过来,祁煜抬眸看了看,长风心领神会,很快带来一女子。
女子一身玄色劲装,身材高挑,眼神沉静,一脸英气。
祁煜摩挲着茶杯,沉吟道:“昭昭,这是王府的女暗卫霜刃,性格沉稳,处事缜密,身手好,擅长毒,略通医术,往后让她贴身保护你,可好?”
云昭昭抬头,眼前人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不过祁煜送来的人,她很放心:“好,正巧我也想找一个会武功的丫鬟。”
见她同意,祁煜便说出自己的计划:“过几日你可去西街水榭旁,霜刃会在那儿卖身葬父,你出面相助,将她带回府中。”
顿了顿,他补充道:“她的身世王府自会安排妥当,旁人查不出什么。”
云昭昭心里发酸,面上却佯装不解:“为何要如此麻烦?不能直接说是煜哥哥送我的吗?”
小嘴一瘪,声音里带着哭腔:“煜哥哥,你这是要与昭昭生分了吗?难不成还想着违背约定?”
祁煜纵着她的小脾气,看破不说破,顺水推舟道:“好,依你所言。霜刃,今日起你便随姑娘回府,务必护姑娘周全。”
霜刃走上前,跪下行礼:“是,属下霜刃,见过姑娘。”
云昭昭摆摆手:“起来吧。”
祁煜饮了一口茶,想起一些事,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日后出门都要带着霜刃,任何时候,都不要让她离开你身边。”
云昭昭一怔,瞬间又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清甜的笑:“好,都听煜哥哥的。”
视线相撞,云昭昭直勾勾盯着他,小鹿般的眼睛里泛着光,笑眼弯弯,眼尾的痣愈发清晰,像一朵绽放的花,带着勾人的妩媚。
祁煜不自觉挺直背,微微侧首错开那炙热的凝视,突然口干舌燥,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太阳慢慢西移,阳光渐淡,风裹挟着山间草木香传来丝丝沁凉。
云昭昭准备启程回府,祁煜与慧能大师有约,大师闭关未出,他还要再住两日,便亲自将她送下山。
马车上,云昭昭掀开窗帘,一脸依依不舍:“煜哥哥,那我先回府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祁煜从怀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她,“这次出门给你带的礼物。”
云昭昭眨了眨眼,没想到会有礼物。
上一世她退还凤镯后,他也是奉旨出京,再相见是在言贵妃的生辰宴上,他只露了个脸,很快就离席,而那时她已定亲,两人无太多交集。
马车慢慢驶离,祁煜挺拔的身影映在她的眼里,云昭昭趴在窗边,直到那抹月白色身影变得模糊,再也不见,才放下窗帘。
她给绿竹她们介绍了一下霜刃,绿竹又把府里的情况细细交代,云昭昭闭目养神,手不自觉摩挲着盒子。
快上官道时,外面传来响动,马车突然急刹,云昭昭整个往前倾,霜刃快速用手扶住她,车外传来车夫惶恐的声音:“姑娘,您没事吧?有个人突然冲出来,惊了马。”
待云昭昭坐稳,霜刃收回手:“姑娘,属下,额,奴婢先下去看看。”
云昭昭点点头:“注意安全。”
霜刃跳下马车,只见一个男人满身是血趴在马车不远处,她眼神示意护卫将马车围起来,走近正想一探究竟。
突然从路边树林里冲出一群人,看装扮应该是皇城司的人,很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便被控制起来。
霜刃后退两步,看了眼领头的男人,行礼解释道:“大人,我们是护国公府的,这人惊了我们的马,奴婢正想查看,大人便来了。”
男人示意手下把人带走,慢悠悠走向马车:“护国公云府?不知车内是府上哪位贵人?”
“回大人,正是云府六姑娘。”霜刃跟上前,不动声色挡在了马车前面。
“诸位,这是打从哪里来?”
“我家姑娘去广宁寺祈福,正要回府。”
“这一路可太平?可碰到什么人?”
“常走的道,挺顺的。若非这个人惊了马,我们早就上了官道,府里担忧,不敢路上耽搁。”
男子不急不缓,视线扫视着马车,朗声道:“云六姑娘,卑职皇城司肖沉,打扰了。”
又走了两步,沉声道,“这人是要犯,本司刚要抓捕,不料他竟提前得信跑了,一路追踪到这,也是该死,竟冲撞了姑娘。”
门帘被掀起,云昭昭缓缓走下马车。
她身着纱烟色罗洒金双凤穿牡丹褶裥裙,紫灰色绉纱镶花边窄袖褙子,茉莉飘香步摇轻晃之间,明艳动人的眉眼渐渐清晰,肤白胜雪,粉雕玉琢。
她一出现,皇城司的人面面相觑,不自觉发出低低的抽气声,眼里装满了惊艳的震惊。
云昭昭望向肖沉,落落大方行了个礼:“原来是皇城司肖大人,方才婢女应向您解释了情况。本是无妄之灾,但既是皇城司查案,云府自当配合。肖大人若不放心,可让人搜查。”
说着便让出道,霜刃走过去掀开车帘,车厢内一目了然。
肖沉见云昭昭眸光纯粹,神色坦荡,不着声色扫了一眼车厢,笑着冲她抱拳致歉:“六姑娘言重了,卑职只是过来问问,万一有歹人冲撞,也好护卫一二。”
“皇城司的人来得及时,倒是无事,当真不搜查?”
“姑娘既然说无事,卑职岂敢僭越。”
“有劳肖大人,那我们先走一步。”
一行人上了马车,护卫左右随行,在肖沉的注视下,马车慢慢前行。
骄阳似火,酷热笼罩,大地狂吐热气,就连蝉鸣都浮躁地叫个不停。
轰隆隆,一阵雷响过,噼里啪啦,大颗雨珠落下,渐成瀑布席卷而至,送来清凉,熄灭了烦闷的心火。
苏荷煮了一锅百合绿豆莲子汤,冰过后,喝起来极清爽,外面雨水的听清凉,躁动的心总算宁静了许多。
心静下来,她让人唤凝碧去书房,下定决心学查账。
前几日陶嬷嬷和凝碧巡视庄铺回来,简单了解情况,便让她俩先休息,恰巧天气正闷热,她也看不进去。
凝碧带着人抱着账本进来,豆蔻搬了张椅子放在云昭昭旁边,凝碧先拿出庄子的账本,从头开始慢慢教给她。
从庄子情况,到收支明细,当季市价,特殊情况等,结合账本明细,娓娓道来,遇到她疑惑时,用简单的例子,耐心解释。
外面一会阳光高照,一会儿阵雨滚滚,好在屋里冰块散发凉气,凝碧讲解明了又详细,她学起来渐入佳境。
一连几日,她都跟着凝碧学习。查账这种事,开始多排斥,一旦明白了其中的门道,越深入越有兴趣。
就连陶嬷嬷都忍不住打趣她,幼时她上学堂,夫人哄着,她都没这么认真过。
云昭昭苦笑,她自小得父兄偏爱,母亲宠溺,对她从无要求,唯有安康无忧而已。向来都是随她喜好,管家这种事,她从未接触。
上辈子,京城的庄子铺子也是凝碧帮着,即使她随苏瑾年外放,她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盈利可观,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那时,她虽困在后宅,银钱上却从未缺过。更是因她嫁妆丰盈,苏家虽私下磋磨她,却也从未动过害她性命的念头。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纵使娘亲那时郁郁寡欢,已有殉情之心,也撑着病体,为她考虑周全,留下丰厚的财富,护她无忧。
从庄子,到铺子,从简单,到复杂,凝碧选的账本循序渐进,还贴心帮她写了重点和技巧。半个月下来,她对名下产业有了清晰了解。
合上账簿,她满脸崇拜看着凝碧,忍不住连连赞叹:“凝碧,你太厉害了,竟然能想到用统一格式做账。”
账本要求明确,收支清晰了然,不仅查账方便,难做假账,就算后续换人,上手也快。
凝碧不好意思搓搓手:“夫人说,姑娘嫌麻烦,奴婢想着统一起来,万一有天姑娘想查账,也能不太费力。”
上辈子,她和凝碧接触不多,未出阁前,她不管内务,后来她成亲又随着外放,两人也仅限于书信和账目汇报。
她将生意打理的很好,就连苏瑾年无意中,也夸过她逻辑清晰,眼光敏锐,干脆利落。
云昭昭抬眸细细打量,眼前人长相只算清秀,眼神有些木讷,性格内敛,不说话时,几乎没有存在感。
可面对账簿时,仿若换了个人,眼神明亮,神采奕奕,她随手一指,张口就来,算盘更是打的快又准,小数目更是打眼一看就能算出来。
她轻轻敲着账簿,沉思片刻后,笑着问:“凝碧,你想不想当总管家?我名下所有产业一并归你统管。”
凝碧一脸茫然,咬了咬唇:“我?行吗?”
云昭昭列出她的优点,鼓励道:“你头脑清晰,对数敏感,眼光毒辣,记性极好,为人谨慎,怎么会不行呢?”
脸一红,眼神羞涩,她握着手,鼓起勇气抓住机会:“既然姑娘这么认可奴婢,那奴婢想试试,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
云昭昭让绿竹拿来产业单子,交给她,两人又就后续管理商讨了一番,聊的越深入,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她是前世在江南时,偶尔听见商会的人,讨论账务统管,她隐约有些印象,而凝碧则是天赋使然,她开个头,她就能说出后续,见解独到。
讨论个雏形,剩下的就交给凝碧去细化。陶嬷嬷看着她正在兴头上,便提了句内院的事:“姑娘,外面处理妥当,该重视里面了,可须知这内宅的算计才是最致命的。”
前世被拿捏,被磋磨,被算计,有苦难言,她早就刻骨铭心领悟过了:“嬷嬷说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身边人的算计和背叛更能一击即中。”
陶嬷嬷看着云昭昭,一时间恍惚看到夫人的模样,江南女子温柔婉约,处事却聪慧机敏,当初管家把院子管得像铁桶一般。
陶嬷嬷一脸慈爱地看着她:“那姑娘,你想怎么做?”
云昭昭亲昵地抱着嬷嬷的胳膊,眼睛里含着笑:“那就再辛苦嬷嬷,这段时间还是由您负责院里下人的管理与分工。”
“不过,我既回来了,也是时候,重新立立规矩了。”
关于立规矩,云昭昭向来喜欢先礼后兵。她重生回来,对内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不让人有所防备,私下让霜刃暗中探查底细。
她叫来霜刃,让她把暗中探查的情况,一并说给嬷嬷听。不愧是王府暗卫,七扭八拐的关系,她都一一查到。
陶嬷嬷在她离京时,一直管着院子,结合霜刃的情报,两人商量了一下,针对清芷院的下人重新分工。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陶嬷嬷一脸欣慰:“姑娘,你果真是长大了,若是有一天老奴去了地下,也能和夫人交代了。”
“不许胡说,嬷嬷,您要长命百岁。”云昭昭拉着她的手,目光殷切,“您还要看我成婚,生子,我还要给您养老呢。”
陶嬷嬷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一生未嫁,先照顾母亲,后照顾她。在她离京时,满怀不舍,却毅然留下替她守着家。
“好好,老奴陪着姑娘。”眼含泪花,紧紧握着云昭昭的手。
午后,云昭昭在廊下坐着,绿竹拿着花名册,陶嬷嬷召集了清芷院的人,一群人站院中央站着,交头接耳。
陶嬷嬷扫视一周,等大家静下来,才慢慢开口道:“姑娘回来也快五个多月了,咱们清芷院有个正经的主子,今日重新说说规矩。”
“先给大家个机会,有人想换个去处,或是继续留下都行。今日无论怎么选,姑娘都满足。”
“但一旦选择留下,便要守清芷院的规矩。以姑娘为尊,不私相授受,不吃里扒外,不偷奸摸滑。”
大家面面相觑,陶嬷嬷微笑望向众人:“主仆也讲究缘分,大家无需顾虑。咱们姑娘大方,念及主仆一场,不管去留,每人发一两银子,一身布料,就当是见面礼了。”
众人纷纷表态想要留下,见状,云昭昭起身走上前,笑着语气却很坚决:“我这人向来对自己人护短,不忠心者毫不留情。日后大家只要一心向着清芷院,我绝不亏待。”
她示意绿竹向前,然后对着下面的人说:“我和嬷嬷重新分工了一下,待会绿竹会念给大家听,大家按照新的安排,尽快对接到位。”
绿竹按照花名册,一个个念出来,有些人脸色惨白,有些人一脸喜色,有些人刚露出愤怒,看见霜刃,吓得低下头。
大家偶尔偷瞄云昭昭,看着廊下少女的脸,心里不由得慎重起来。
念完后,绿竹带着她们去领对牌、钥匙,霜刃帮着一并把赏赐分发下去。
她听到二舅母说,外祖母一直在替她相看亲事,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和心力,没挑到合适的,晚上觉都睡不好。
所以那日,她看到外祖母眼底的乌青,在问她的意见时,才松口答应了。
等她洗漱更衣回来,云昭昭遣退下人后,将黄铮的打算说给她听,并一直开导她:“表姐,你什么都别管,专心绣嫁衣,府里有我,府外又有黄铮和沈家,你与韩家的婚事成不了。”
担心她因为孝顺认命,又不好将前世的事说出来,思索一番,换了个说词:“那日煜哥哥与我说起,这韩通不像面上看到的这般,说他有问题。”
“他素来看人极准,你也不想嫁过去,过得不好,祖母悔恨吧?”
沈初宜暗淡的眸子亮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确认:“摄政王当真这么说?”
“那是,这种事,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云昭昭下巴一抬,信誓旦旦保证。
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小半个时辰。
自那之后,沈初宜在大人面前一副顺从的模样,虽亲事还未过明路,但若双方无意见,定亲后,很快就大婚。
这段时日,她除了去春晖堂请安,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老太君找了个绣娘,指导她绣嫁衣,自己也在私底下,悄悄开始张罗她的嫁妆。
反倒是云昭昭忙得很,三天两头去春晖堂,变换着法子,在老太君耳边敲边鼓,鼓动她压着延期定亲。
恰逢还有三个多月快过年了,对方在济南府,不适宜再折腾。老太君最后决定过了年再商定婚事,倒是给黄铮争取到一些时间。
她生下来就甚少操心,这段时间,安抚沈初宜,与祖母周全,留意府里事,关注外围进展,整个人都清瘦了,脸都小了一圈。
快入冬了,大家都担心她的身体,苏荷换着花样做好吃,给她补身体,绿竹她们各司其职,分外留意,不舍她再多操心。霜刃从沈府出来时,转道去了趟王府。
早膳后,信鸽传书,霜刃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她,是祁煜的字:昭昭,放宽心,有我在。
霜刃笑着劝导:“姑娘,你莫要过于忧心,若是你真的不想这桩姻缘成,王爷有的是法子,你要是累坏了,王爷会心疼死的。”
她没敢说,王爷得知姑娘这几天因操心,人都清减了。脸一沉,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吓得大家大气不敢出。
当下便派长庚快马加鞭赶往济南府,协助黄铮查探清楚,速战速决。
她把纸条收起来,小心放入盒子里,惴惴不安的心安下了,她眼里含笑:“是呀,最坏的结果还有煜哥哥呢,天塌不了。”
既然最后的结果是能如愿,只要围魏救赵的过程中,不横生变故,何须如此如履薄冰呢?
一叶障目,拨云见雾,清醒通透。云昭昭身心放松,进食都香了。
她身边的人,还是私下留意府中的情况,沈乐言及时传信,交流进展。在等着最后收官的时间里,她萌生兴致,想要酿制桂花酒。
正好前段时间采摘的桂花,这几天天气好,都晒干了。昨日庄子上送来了上好的粮食酒,用来酿制最合适不过。
她思索片刻,提笔认真写下酿酒的配方,还有需要的材料,让绿竹去准备。
或许明年花开月圆夜,她能与煜哥哥,在清梧院中,邀月同饮桂花酒,月下共享圆月饼,听他箜篌弹奏长相思,还他一舞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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