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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睡!

我让你睡!”

刘依娜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将一盆冰凉的水泼向还在睡觉的凌初雪。

都死到临头了,还睡那么香。

这就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的下场,真是不知所谓。

凌初雪是被水泼醒的。

醒来的时候,来不及回忆梦境,就看见刘依娜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手里拿着盆,张着嘴,站在她床前。

凌初雪弹坐起来,眼里充满了愤怒,刘依娜被吓了一跳,拿着盆的手往背后移了移。

五个人的宿舍,现在只有她、刘依娜和江淑妹三人,琴月和傅初月没在。

凌初雪瞪着她,大声问:“你在做什么?”

以往刘依娜没见过凌初雪这副样子,一时惊了,看了眼江淑妹,又来了勇气,声音听起来比凌初雪更有气势。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窗外天色有点阴晦,看不清时间早晚。

凌初雪的脑瓜子一片混乱,梦境,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以及眼前两个不怀好心的人,江淑妹又做妖了。

她本打算再赖一下床,梳理一下梦中的人事,可是头发、被褥、衣服都湿漉漉,黏糊糊的,裹在身上极不舒服。

她准备下床换衣服。

江淑妹看到刘依娜呆立在那里,一脸的嫌弃。

若不是她不想自己动手,她才不会跟如此愚笨的家伙交往。

“怂包。

跟她废什么话!”

刘依娜心里有气,但是不敢发作。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每次她办事没有达到江淑妹想要的效果,江淑妹都会来这么一句。

但同时这句话也像是一种特制能量,只要江淑妹说出“怂包”二字,瞬间,她就有了勇气。

刘依娜挺起胸膛,往前走到凌初雪跟前,质问:“你为什么偷别人东西?”

“我可没有。

你可别诬陷人啊。”

凌初雪知道,刘依娜就是江淑妹的一条狗,什么事都听江淑妹的。

江淑妹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江淑妹让她吃饭,她绝不敢说要拉屎。

二人都是穆庄隔壁柳村人。

江淑妹家世比刘依娜好,人长得好看,但是做事不留情面。

仗着自己漂亮,高傲的像个西太后似的。

刘依娜,二十一岁,比江淑妹小一岁,书读的不多,话少,自己没什么主见,什么事都喜欢跟着人家学。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小时候,刘依娜被江淑妹打过,从那以后,她便再不敢忤逆江淑妹,心甘情愿地做江淑妹身边的一条狗。

这是刘依娜与江淑妹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就等着凌初雪往里跳,于是信心十足地说:“是吗?

如果你真的没偷,那么,就别废话,让我们搜搜?”

“搜就搜。

我行得正坐得端,难道还怕你们搜了不成。”

确实,凌初雪是个三观很正的姑娘。

虽然她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她妈朴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她就是朴敏做小三的产物。

但是,她并没因此受到她妈的影响,而变成那种人。

相反,因为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又常被人讥笑、谩骂,甚至刁难,小小的她心灵里便播下了一粒不一样的种子——她绝不能成为朴敏那样的女人。

十西岁那年,朴敏与男人的事被男人的妈知道了。

他妈护媳心切,一怒之下,找来媒体记者曝光朴敏。

而她也因此受了牵连。

那次是她伤得最狠的一次,凌初雪感觉偌大的森城,无尽的空气,她却窒息到像缺了氧。

为了活着,她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几经辗转,最后到了穆庄。

凌初雪与穆庄的缘分或许冥冥中早己注定,那年,她正上小学西年级。

一次课堂上,老师说起了晋城,穆庄的花田。

老师说,穆庄是一个花海世界,人间的世外桃源。

那里的民风淳朴,人们热情,空气清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那里的世界宁静祥和。

那时,凌初雪就爱上了穆庄,想象着那个地方连空气都是香,一切都那么美,那么好,人好,山好,水好,绿植,鲜花,翠竹......想着就令人神往。

脑海中满是那种鲜花、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

从这以后,穆庄就住进了凌初雪的心里。

她做梦都想有朝一日能到那个美丽的地方生活,人生便圆满了。

世事弄人,如今凌初雪居然真的来了穆庄,并谋得了一份差事——花农。

一晃,离开森城己是几年,那些陈年旧事像一场远去的梦,淡出她的视野。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初她做梦都想奔赴的地方,当初幻想着犹如人间仙境的地方,如今,她的同宿舍的同事,竟然诬陷她,说她偷了她们的东西。

刘依娜这种跋扈的行为己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过去为了能和谐共处,她忍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容忍,她越是蛮横。

就在刘依娜准备动手的时候,凌初雪喝住了。

“慢着,既然要搜,就得把庄园的管事王总管也叫来,到时候好做个见证。”

“好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又怎么好驳了你的面子。

依娜,你去翠竹轩请王管事过来一下。”

江淑妹很是自信。

东西是她昨晚和刘依娜回来的时候放的,她确信除了她和刘依娜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昨晚,江淑妹和刘依娜两人最晚回来,到宿舍的时候,她们都己经睡着了。

江淑妹为何要陷害凌初雪?

为何这么恨凌初雪?

这事还得从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说起。

凌初雪到穆庄不到一年,为人处世低调,不争不抢,尽量避免树敌。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处处小心的人,却阴差阳错地发现了江淑妹和穆庄总管王忠厚苟且之事。

那日,凌初雪像往常一样正在花田里做事,忽然感到有点不适,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涌出。

“不好,大姨妈来了。”

凌初雪自言自语念了一句。

转而她跟她们组的组长请了假,就回了一趟宿舍。

宿舍厕所内,凌初雪己经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垫了护垫,正准备出来。

突然,她听到有人开了门进来,一男一女,说着让人羞涩的话,接着,就传来某种声响,极其刺耳。

凌初雪起初是惊讶,因为庄园明文规定,男人不得到女人宿舍,同样女人也不可去男人宿舍,怕的就是庄园弄出些乱七八糟的事。

一旦发现,则一律辞退处理。

凌初雪有点着急,她可只跟组长请了十五分钟的假,若是那对狗男女迟迟不走,那她该怎么办?

急怒之下,她骂了句。

“真不要脸。”

本以为挨到他们走了就没事了,不曾想,那男的完事后急着上厕所。

这可把凌初雪急坏了。

没办法,她只能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可是,那男人居然拿着一张硬卡片就轻松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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